为……可惜可惜了!”
他默默轻叹,却是没有人知道他所谓的‘可惜’,指的是什么。
当陆夫子写到‘吾有一气,名曰浩然’时,天地更是大震。
天宇深处的莫明气息都一时为之凝滞,但却并未消失。
中洲书院山主长身而起,来到院中,抬眼往青木洲方向看去,“那老鬼生性固执,想来是不愿别人插手的,可惜我儒门失一巨擘啊!”
“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,上则为日星……”
此时,大禹帝都郊外观澜湖畔的观澜书院内,书院山主宁缺抬首北望,长眉微蹙,继而轻叹,“师弟这又何苦?”
正说着,一道光芒疾射而来,老山主宽袖一拂,便将那道光芒拢入袖中,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。
那封信件,正是陆夫子写给他的。
老山主看完书信,再次喟然长叹,“师兄早已知你身份,也未曾嫌弃过师弟啊!师弟又何苦自困于其中而无法自拔?如今甚至不惜以命相偿,值得么?它配么?师弟常谓我迂,可真迂之人,是你啊!”
老山主说着说着,不由老泪纵横。
下一刻,他仿佛听到有人在高声吟唱着,“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……”
那声音明明灭灭,隐隐约约,但却令人心神澄净,如浴春阳。
龙墓上空,陆夫子以手为笔,以胸中正气为墨,以天地为纸,书写一篇《正气歌》,字字如金斗,散落周遭,所遇黑雾,便如冰雪骤遇骄阳,纷纷消散于天地之间。
黑雾之中,龙吟阵阵,千山颤栗。
那愤怒的咆哮声,根本无法阻止黑雾的消融。
夫子额前的龙形纹记,逾发璀璨。
疼痛仿佛来自于灵魂,刺得他浑身轻颤,唯有他的手未抖。
青溪镇上,四姓七家的家主,此时也发现了不对,他们纷纷纵身跳向空中,朝着龙墓方向望去,而后目瞪口呆。
那往日间整日佝偻的背景,此时却是挺拔如松。
往日里的猥琐欠揍气息,一扫而空,令人不敢相信他是他。
那指尖书写出来的金斗文字,如千钧重物,砸在龙墓破碎的禁制之上,将那些黑雾砸个稀碎,消融于空,被雨水融化,被秋风带走。
不知何时,陆夫子身形摇晃了下,他退了一步,又稳住身形,而后继续书写。
龙墓中的黑雾,凝聚成一条漆黑的巨龙,它抬首朝空中咆哮,张牙舞爪地朝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