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来做做,好为家族保留一丝元气。
否则博陵崔氏若就此彻底断了仕途,以后三代族中都再无人能够做官,那可真就沦为寒门了。
崔烈汲汲营营就想混个秩比两千石的官职,而王景却在为将来称帝进行准备,双方格局和器量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,犹如云泥之别。
崔均身为长子,则是问起:“父亲,那这钱要怎么还?若是赖账的话,惟恐祁侯又用此事做文章,不肯与我崔家善罢甘休啊。”
如今博陵崔氏已经注定没落,崔均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也跟着出事,日子苦点就苦点,他现在也只能祈求家人可以平平安安。
崔烈想了想,最终只能唉声叹气地说了一句:“将洛阳城内的产业变卖吧,无论如何先把钱凑齐,把账抵掉。唉,三代人苦心经营,最后还是满盘皆输,真是不甘心啊!”
性格刚直的小儿子崔钧,却是不甘愿就此认输,他心情更是激动不已:“父亲,三思啊,冀州连绵大战,我博陵崔氏在邺城的产业都已经全烂掉了,若是再把在洛阳城内辛辛苦苦积累下的家业也一并让出,这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啊!”
“州平,钱财身外之物,就算破财挡灾好了。再者而言,你当那王元旭真是好相与的吗?这天底下谁敢欠他的钱不还?我们崔家若是不赔这个钱,指不定还有什么折腾等着咱们父子三人呢。”
经此一事,崔烈整个人都有些颓丧,完全的咸鱼化了。
虽然王景把他和整个崔家都坑得很惨,但好歹城门校尉这个官职还给他留着,怎么说也是一个官位,虽然职衔不高,可也比草民强啊。
再继续闹下去,博陵崔氏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因此崔烈这才息了继续搞事的想法,整个人也有些灰心丧气,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和昂扬姿态。
与此同时,洛阳城内一处昏暗的密室中,烛火轻轻摇曳。
“崔威考完了。”
“自案子判决下来之后,崔家也沉默至今,看来是真的打算偃旗息鼓,不敢再与王景为敌了。”
“没有了崔家在明面上扛起反抗的大旗,我们这些幕后之人,又该如何自处呢?”
“是再次蛰伏,还是继续布局,让王景不得安生?”
太常种拂,太仆鲁旭、大鸿胪周奂以及越骑校尉王颀,四人的面庞和身形,在火光中明灭不定。
世家豪族,也不甘心失去权力和地位,更不甘心像升斗小民一样,让自己的财富被朝廷予取予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