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容不以为然地牵起她的手,守门侍卫是知晓他身份的,是以没多询问便放人进去了,他从腰下解出龙井花茶,“夫人不说,旁人如何会只?”
没想到这人……薛纷纷偏头睨他,难不成方才兜圈子也是故意的?思及此她顿时扑哧一笑,没想到威严无比的大将军也会偶尔使小性子,只然而他是为了什么呢?
薛纷纷想到那晚他的逼问,不由得调笑,“将军不会是真的防着我和皇上吧?皇上是九五之尊,我又已嫁为人妇,光身份上就没可能,您是糊涂了不成?”
傅容不语,只握着她的手紧了些。
确实不大可能,他也觉得自己这番行为十分可笑,可那位皇帝素来放荡形骸,不拘于常理,若哪天真做出了什么出格事不得而知。那日在御书房中,他为了一幅画大动肝火的情景历历在目,此后每每想来都让傅容一阵蹙眉,那画上的人难道是纷纷不成?
若真如此,应当尽早断了他所有念想。
宫宴行将开始,保和殿内一派辉宏景象,琼楼玉宇,廊庑烛火通明。
同皇上请过安后,薛纷纷命人把那包花茶呈了上去,不无心虚地抬头瞅了眼,便见皇上头戴乌纱翼善冠,穿大红织金孔雀羽云肩通袖龙[直身,一如既往地尊贵风流,似笑非笑地将她看着,末了淡淡道了声“起来吧”。
接着便是赐座,傅容自然同那帮武将一桌,至于薛纷纷,皇上摆摆手道:“正好凌妃有话要同傅夫人说,夫人便同她一桌吧。”
天知道那桌坐的都是他后宫嫔妃,此举着实于礼不合,傅容眸中骤冷,语调平坦道:“回皇上,娘娘不日才诞下小公主,身子尚未痊愈,纷纷毛手毛脚唯恐伤了娘娘,不如待宴席散了再让二人相会。”
没想纪修思忖片刻,竟偏头询问座下凌妃,“爱妃意下如何?”
凌妃接触到他视线,微微低头平静无澜道:“臣妾身子已养得差不多。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纪修对这答案十分满意,起身示意众人落座,“傅将军也别在这儿杵着了,同朕一块儿过去吧。”
话已至此,总不能公然违抗圣意,傅容朝薛纷纷看去一眼,“凌妃娘娘体弱,夫人万事多注意。”
薛纷纷颔首,“将军不必担心。”
两人之间默契十足,薛纷纷随在凌妃身后落座筵席,身旁是皇帝各色后妃,各个光彩照人,争奇斗艳。凌妃同她介绍了一遍,身旁的这位是令昭仪,那位是柳贵嫔,她一一问了招呼,一圈儿下来便已全然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