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册也需得你一并看管,若是遇见不懂之处可来问我。”
薛纷纷一时怔楞,握在手心道了句:“是。”
一直到从留玉斋出来,薛纷纷都处于恍惚边际。
先前老妇人还对她戒备生疏,如今态度完全翻转,竟然站在她这边说话?甚至还交给她库房钥匙,真教人猜不透其中心思。
莺时劝慰道:“大抵是想通了,觉得为难小姐实在没甚意思。”
不得不说她把薛纷纷语气学了七八成,不愧是成日跟在身边的,说话也如出一辙。
此话甚得薛纷纷心,她将钥匙拿在日光下把玩,眯眸望去,“可惜我不会管账,日后若是将军府弹尽粮绝了该如何是好?”
莺时恨铁不成钢,“所以老夫人才让您先学着,多看看几年前的账簿,省得届时出了差错,全府都跟着遭殃。”
这丫鬟说话愈发无法无天,薛纷纷淡淡地睨去一眼,“谁才是小姐?”
莺时立即低头,“是您。”
这不就结了,薛纷纷步伐松快地走在前头,声音悠悠传来,“日后你再说话没大没小,仔细我拔了你舌头。”
闻言莺时立时捂住嘴,踱步跟在她身后。
不是莺时诋毁,而薛纷纷本就不是这块料子。
她能破解几十种华容道解法,却看不进去一本账簿里的文字。自打收下钥匙后,她有足足三天斗耗费在账房里,今日更不例外。硬生生地在桌案后坐了两个时辰,除了想撕书没有别的念头,她托腮长长一声叹息,愁眉苦脸。
若不是一回老夫人来视察,恐怕她得一直想着颓唐糊弄过去。
“这几日不见你去问我,可是账簿都看懂了?”老夫人在她对面八仙椅上坐下,姿态端庄地问道。
薛纷纷暗自头大,“有些看懂了,有些仍旧弄不明白。”
傅老夫人淡淡应了声,“那怎么不到留玉斋问?”
“我怕扰了母亲清净,是以想攒着问题届时一块问。”薛纷纷睁眼说瞎话。
显然沈景仪并不好搪塞,“我一直都在留玉斋,你来了也吵闹不到哪去。”抿了口茶继续道:“既然现在我来了,有哪里不懂你就问吧。”
薛纷纷一阵头大,她根本没看,又何来不懂一说?
正欲随手指个地方打马虎眼,便见正堂有家仆来报,说府里来了位客人,自称是傅夫人兄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