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没跟峥峥亲近过,我不希冀你待他多亲,只要日后不让他像今日这般哭着找我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铮铮?”傅容仿似没听见她其他话,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二字,“铮铮傲骨?”
薛纷纷抿唇,不情不愿地回答:“峥嵘的峥。”
话音落下许久,室内无丁点儿声音,傅容俯身贴在她额头,情不自禁地贴了贴她唇瓣,“夫人身子调养得如何了?”
这才想起来问候她的身体,薛纷纷可不稀罕,“不劳将军费心,有六哥替我看诊,短时间并无大碍。”
“短时间?”傅容握着她的手腕子紧了紧,直起身离她稍远些距离。她那个六哥便不说什么了,提起他傅容心中只有四字,居心不良。长期下来药没少吃,可身体状况却不见多好,如此下去可怎么行?“夫人不如与我早日回永安城,我寻个好的大夫来为你医治。”
薛纷纷这才肯正眼看他,“六哥的医术已经称为上层,他对我这份心意已经让我十分感动。可将军为我做过什么,除了善解人意的婆婆和下落不明的消息,你给我留下了什么呢?”
说的轻松,心中如何能不怨怼?
薛纷纷说着说着又要落泪,只觉得鼻子堵得难受,眼前一片朦胧水雾。
傅容抬手在她眼睛上婆娑,杏眼不断落在泪来,看得人心都要碎了。“不哭了。”
“我才没哭。”话一出口便原形毕露,薛纷纷挥开他手翻身伏在床褥上,沉闷带着鼻音的哭腔从底下传来,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,我要和离。房子财产都是你的,我只要小豆花。”
她说的是气话,可难保傅容不会当真,“胡说八道!”
薛纷纷在底下毫不畏惧地反驳,“才没有胡说!”
语毕蓦地停住,这才想起两人身旁还睡着个小东西,说罢齐齐抬头向一旁看去。却见小豆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或是一开始便没睡着,此刻正睁着圆眼睛看着他俩,捏着拳头放在口中,触及两人视线咯咯笑出声来。
傅容白天回来时平南王不在,他不知去了哪家串门,傍晚回来时从孔氏口中得知消息,非要为他摆一桌酒席不可,在座的都是自家人。
薛锦坤与何清晏半年前重回苏州府,其中多半有何巡抚的意思。他膝下无子,如今连闺女也远嫁他方,一时半刻终究难以接受。到底是手把手带大的孩子,无论嘴上如何说,心里到底是疼爱的,关系如何能说断就断。
席间薛锦意从外面回来,见到傅容时略一怔忡,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