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算了一算,“少则半年,多则两三载。”
闻言孔氏面有难色,“这是着实太久了些,若是让纷纷跟峥儿分离这么久,别说是他俩,连我这个当外婆的都受不了。”
“王妃有所不知。”有丫鬟前来上茶,洞庭君山茶香味清冽,沈氏端着小啜一口,“昨日我回来得晚,路上恰好撞见……”
说着便将昨日见到一事娓娓道来,包括薛纷纷如何受伤,直听得平南王妃面色煞白,心惊胆战。连一旁平南王也不由得正色起来,面上写满严肃,原本他对此事不大赞同,一带走就是两三年!
开什么玩笑,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孙子。
现在听到昨晚两人险些出事,也不得不正视起来,待沈氏说道才缓缓道:“沈夫人说的不无道理,纷纷做事是鲁莽了些,不大适合带孩子。然而经此一事想必她也受到教训,况且此事并不全她一人的错,若是彼时百川在,事情便不会酿成如此后果。”
语气虽和缓,但总带有不可抗拒的味道。每对父母都是护短的,这话一点儿没错。
“诚然傅容有错在先,但这是他二人共有的责任,无论如何将峥儿交给他们我不放心。”沈景仪拢了拢眉尖,“况且我此次去苏州府法礼寺,能让峥儿接触佛学经法,对他终身有益无害。”
平南王府皱起眉头,仍是对她的话不多赞同,但两家毕竟亲家,日后还要相处,总不能撕破脸。“此事我做不了主,沈夫人应该问问纷纷意见。”
说罢起身,虽没说话但已是送客的姿态。
不等沈氏请辞离开,门口已经立了个穿白绫竖领袄儿的姑娘,穿蓝缎织金马面裙。
她上前一步迈过门槛,刀伤未愈脸色并不红润,反而有些病态,唇瓣也微微泛白。黛眉却压得很低,态度坚决地迎向沈景仪视线,“我不许!”
她身旁是穿苍色直裰的傅容,从容不迫,只眸中三分无奈七分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