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袍,和刘和尚一起牵着两匹驮着两大包礼物的驴子(在眼下的南宋,打典上官是可以大明大方进行的),前来抚司的陈德兴,也在心里面轻轻叹了一声。 他这个九品芝麻官儿自然没有资格参加军议,今儿是带着一份厚礼上门来拜见廖莹中通路子的——说起来他的这位养母待他还真是不错,明白他要走门子后,没二话就让人备好了一份成色十足的厚礼!只是他这个芝麻官要想见廖莹中这样的人物也不容易,出了门包请人去通报,等了半天还没有人来唤他进门。 “二郎,不如且先回去,明日再来,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。”说话的是刘和尚,他拄着根拐棍儿站在陈德兴身边。这老军汉在战场上的运气还是不错的,昨天几番苦战,在鬼门关前几个来回,却是毫发未损,只是耗力太多,拉伤了肌肉,现在浑身酸痛,走不大动路,只能拄根棍子了。 相比之下,陈德兴的样子就凄惨多了,脑袋上抱着白布——那是几日前被蒙古骑兵撞飞时跌伤的,还没有痊愈;一条胳膊用木板和布条固定了挂在脖子上面——这条胳膊其实只是肌肉拉伤,就是手肘处有点肿,并没有大碍,郭芙儿亲自动手帮陈德兴按摩了几次,上了药酒包扎成了这个样子;不过这具躯体真正的损伤还是在前胸和肩膀处——蒙古人的刀枪在那里开了十几个口子!营中医官粗手粗脚帮着清理创口擦烧酒的时候,陈德兴可险些痛晕过去。今天早上,待伤口基本愈合后,郭芙儿又取来了干净的白布提他包扎了一番,现在也没有怎么发炎感染,看来运气还不错。 不过战了一个白天,又一夜未睡(伤口疼,心思更重,自然睡不着)的陈德兴,这会儿的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,眉头又紧紧拧着,胡子更是拉碴起来,让一张原本算得上俊秀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沧桑感。 “不行,今日一定要见到廖世伯,昨日的功劳可算得上是泼天了,若是上面没有人帮衬,谁知道最后能有几分好处落到俺们头上?而且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个机宜,俺们已经把功劳分到个人头上报上去了……等到消息传开,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眼红!” 听了陈德兴的话语,刘和尚佩服地点点头,他的这位少主人以往就知道武艺和兵书,现在终于有了做官的心机……不过这位陈二郎过去要是知道巴结廖莹中,或许早就进枢密相公的亲劲簇帐军了,也不会有昨日这等立功的机会了。 “二郎,廖朝请和大官人交厚,一定会替您说话的。”刘和尚掂了掂手中的礼单,低声道,“何况您还要送他一份大礼。” 这份礼单是郭芙儿亲自拟的,都是些陈家药铺中最上等的滋补之品,有人参、鹿茸、虎骨等物,市价超过了三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