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但终究不是米业出身。而昌国邓家却世代靠米业为生——收租加卖米,对这个行业的情况再熟悉不过。
邓明理躬身施礼,然后道:“别家的事情邓某不知,若是过去的昌国邓家,在遇上灾年的时候。都是会一边开粥场,一边囤米哄抬米价的。”
陈淮清拈着胡须,板起面孔,“开个粥场一日才施多少米?再说粥场又不是敞开施舍的。一天施出去一石半石米就算多了,那点开支和囤米哄抬的收获相比就是九牛一毛。你们这么做不是沽名钓誉是什么?那么多年的圣人之书都读到哪里去了?”
邓明理心里直犯嘀咕,这开粥场、抬米价的事情您老好像也挺熟悉的……莫不是也这么干过吧?
这话当然是不能问的。邓明理又是一礼。满脸羞愧地说:“邓某知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知错能改。善莫大焉。”陈淮清拈着长髯,微笑着道。“以后在大明做生意一定要务求诚信,害民残民的钱可万万不能再赚了。”
“大府教训的是,晚生一定牢记于心。”
陈淮清缓缓道:“米市风波,皆是奸商之罪,江南生民何辜?为什么要高价买米,替那些在迟约上赔本的江南豪门弥补损失?这样的事情,本官可看不得!明王也不会答应的!”
在场的几个人都重重点头,一脸敬佩万分的模样。屈华杰道:“大府所言极是,咱们绝不能让江南千万生民去替无良奸商承担损失。只是这迟约好买,现粮难购,咱们即便有心救民,但也无力回天啊……而且,就算能把镇江米市上的米价压下来,临安、绍兴、明州和泉州的米价也不一定会降。”
“能把镇江米市上的米价压下来?”陈淮清追问一句。
屈华杰斟酌着道:“这倒可以一试,若是迟约米价崩了,长江航道又畅通无阻,可能会引发现粮暴跌……只是这米未必能进大城。”
陈淮清笑道:“这事儿就不劳屈水镜你操心了,到时候你只管替本官把镇江的迟约价打下来……对了,蒲寿庚预备炒到什么价钱?”
“最高可能到一石五千文。”
五千文就是斤6贯,如果镇江米市迟约到这个价钱,那么现货米怎么都不低于5贯,而从镇江入临安还要经过十个税卡,还要支付运费。税赋运费合计总是不会低于1贯的,入城后临售过程中还得再赚一笔,起码再加1贯,那临安的糙米价格就要高达7贯铜钱了!
“这蒲寿庚还真够黑的!”陈淮清冷笑道,“水镜,你打算怎么对付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