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著夹在中间,一块儿前进。组成方阵的士兵都是钢甲兵,赖蛤蟆就在其中。他本来是长枪兵,不过现在爪哇岛上的土著没有什么骑兵,他们的步兵也没有什么长柄武器,大多就是盾牌加上帕兰砍刀。所以长枪兵发挥的余地也不大。蛤蟆就领到一面方形藤盾,当起来刀盾兵(他本来就有大横刀,那是标配)。
不过刀盾兵一样不是个轻松的活儿——当征服者还行轻松?做梦去吧!征服者。觉对是份又累又危险的工作。
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蛤蟆耳边响起,这是爪哇人的箭簇打在钢甲上的声响。蛤蟆知道这会儿他的头盔和胸甲的上半部。一定是火花四溅。不过却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,爪哇人的弓太软。比大明国内民间使用的猎弓还不如,只能杀伤无甲目标,对钢甲没有任何威胁。
“还好这些他们没有三弓床弩!”蛤蟆嘟囔了一句,连忙举起盾牌护住他那张黑脸,脚下的步子也不停,和着节奏感非常鲜明的鼓声,蒙头喘着粗气向前走去。
他有些疲惫了,不过比泼皮李好些,这几日只是白天出阵六次,然后就可以回营洗把热水澡躺下休息了——因为是在瘴疫之地作战,福王亲军在严格执行明军的《防疫条例》,洗热水澡,用热水煮泡战袄,不饮用生水,不吃生食。违者都是要挨鞭子的,赖蛤蟆和泼皮李都因为喝生水吃生食被打过,真是委屈的不得了。可现在是战时,有什么苦,什么委屈都的往肚皮里面咽。
上面的军官都说了:想当人上人,就得先吃苦中苦,等打下了天竺,大家就都是大老爷了!
惨叫声、哀嚎声或者还有诅咒叫骂的声音在未来的大老爷,特等婆罗门赖蛤蟆耳边响起来了。城墙上射来的箭簇,同样没有放过这些土著。矢落如雨,无数打着赤膊或是衣衫破烂,满面都是恐惧的土著,身上溅起了无数点血花。然后就这样重重扑倒在城墙下方。但是后面的土著仍然麻木的滚滚而进,跌倒又爬起,哀嚎着,哭喊着,挣扎着向前,绝望的迎接着这一轮又一轮抛洒下来的箭雨——想要熬过这三次死亡之途活下来,还真是不容易啊!
被迫负土攻城的爪哇人在大批死去,赖蛤蟆却懒得看他们一眼。在爪哇岛作战的这些日子,他见过太多的土著死去了。他自己也杀过几个,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有些后怕,晚上还做噩梦,不过杀多了也就习惯了。
他的血,越来越冷了。
呜呜呜……
预警的军号声突然响了起来,然后就是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大吼:“停止前进!各排整队!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