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大明帝国自陈德兴之后,一连出了两个好脾气的圣人,都没有怎么对外用兵。但是任谁也不敢把大明帝国这个庞然大物当透明的。哪怕和大明貌合神离的大元国,还是每隔十年就献上几名色艺双佳的秀女,以讨好大明皇帝。
而这些献给大明皇帝的女子。也不是从正宗的旗人女子中挑选的,而是从出身不正的旗欧混血女孩子中挑选——这些女孩子的生父如果是底层旗人,自然是户籍都没有的“黑人”,如果她们的生父是旗人大官。则可以罚点银子给孩子报个旗奴的户籍。不过这种开后门的“旗奴”女孩是没有资格参加“西选”的,只能参加“东选”。而且参加“东选”的年龄也小,最大就是12岁。选上以后。则由各旗派专人进行调教,传以琴棋书画歌舞。等到年满16岁时再进行一次复选。每个旗只有复选第一名者,才有资格登上前往大明的贡船。
身为正红旗都统的刘展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发慌。居然亲自接过了调教东选秀女的差事。而这位被他调教了六年的东选秀女敏敏特穆尔的生父不是旁人,正是刚刚因为在鹿特丹之战中大败而被夺职下狱,判了斩监候的察罕帖木耳。
敏敏特穆尔轻轻摘下指套,容色平静,仿佛一点都不为亲爹的命运而忧虑。
“师傅,徒儿不是心境好,是真的不担心爹爹。自打成宗以后,朝廷纲纪就日益松弛,官员判斩监候的不知凡几,真的挨刀的没有一人。家父、家兄都是难得的勇将,朝廷要平教匪还得用他们。估计要不了几日,就该发往军前效力,戴罪立功了。”
刘展只是笑着摇摇头,“没有说真话!”
敏敏特穆尔一笑:“果然瞒不住师傅,敏敏不担心父亲,是因为大元朝还用得着敏敏去陈宗道的枕边吹风呢。”
“这枕边风可不好吹啊!”刘展摇摇头。“陈宗道和明太宗(陈长安)、明世宗(陈友文)不一样。他本不是太子,而是海军军人,从军十几年,从一介士官做到海军少将。到三十二岁时才因为兄长突发心脏病去世,又没有儿子,这才得到机会当了太子。他可不是那种打小就在宫中被人管头管脚的乖孩子……”
听到刘展用“乖孩子”形容大明帝国的皇帝,噗哧一下,笑出了声:“师傅,这位陈宗道不乖吗?”
“那还用说?”刘展眉头微皱,“他刚一登基,就把辅政十年的左丞相韩山童赶下台。换上了原来的海军学院校长陈友谅(陈千一之孙),还大幅增加了军费预算,还有推动所谓军事改革……瞧这样子,是想找人干上一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