溜溜的怎么那么难受.眼睛里一阵阵的发酸发涩.一个沒控制好.两行清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了下來.枣红马轻轻在高全怀里蹭着.似乎这样就能让它得到莫大的安慰一样.
枪声越响越激烈.前面的骑兵团战士已经和鬼子交了火了.
“來几个人.把军座的枣红马带上拉走.”彪子在一边大声冲着骑兵吼叫着.
“胡营长.我们沒带大车.怎么拉呀.”骑兵营长少英看着自己的骑兵战士为难了.这不是带个人.往马背上一驮就能带走.一匹负了重伤的战马.块头那么大.怎么带走.他的部队是骑兵部队.不是一般的步兵部队.也不是辎重部队.出门作战他们不带运输工具的.
“你不会把几匹马捆到一起.让几匹马一起驮嘛.怎么办还用我教你.你是骑兵营长还是我是.”彪子这会儿火大了.他是军座的保镖.在他在场的情况下.军座还是受了伤.军座的战马也死了.彪子早就被懊悔、自责、愤怒的情绪填满了.要不是高全就在旁边.说不定这个冷血杀手早就出手伤人了.
“好了彪子.你就别为难少英了.”高全在警卫营长怒气发作之前及时制止住了他.“红红是带不走的.”还有一句话高全沒说.就算勉强把红红带进衢州城也救不活它.负了这么重的伤.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.枣红马现在还能动.那不过是动物的顽强生命力在勉强支撑着.其实它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.
枣红马的脖子一抖一抖的.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多了.此刻的它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.高全抱着马脖子.随着枣红马的抽搐.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刺痛.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想不到.自己竟然会对一匹马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.但是.现在看着痛苦中的枣红马.高全能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刺痛.
“红红.别害怕.马上就不疼了.你马上就可以休息了.”轻声安慰着枣红马.一只手捂住马的眼睛.另一只手把枪口塞进了马的耳朵里.“再见了.我的红红.”“砰.”枪声并不响.听在高全的耳朵里却像晴天霹雳一样.震得他好一会儿沒缓过气來.唯一不失战士本色的是.那把手枪仍旧紧紧地握在手心里.
大约停了十几秒.高全才慢慢地站起來.收起手枪.拿匕首在战马脖子上割了一小撮鬃毛装了起來.
“我们走.回机场.”这里只有骑兵.用骑兵抵抗鬼子的步兵进攻.还不如侦察兵呢.也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.又有多少骑兵战士伤亡了.高全知道.他一秒钟也不能再在原地待下去了.翻身上了那匹雪花青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