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暴雨刚刚过去,城市的好几条道路都被水流淹没了,童恩跳下无法继续前进的出租车,不顾一切地沿着地势稍高的路基趟水前进。
许卉看看眼前湍急的水流,再看看脚上五百多块钱的凉鞋,冲着童恩的背影“啊”的大叫了一声,一咬牙抬腿迈进了没及小腿的积水中,边走边哀悼自己这双刚买的新鞋。
终于趟过了最低的一段路,童恩一路狂奔的冲进了一片狼籍的建筑工地。眼前的工地,用满目苍夷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,几乎所有的简易工棚都被狂风刮翻了,到处都是零星破碎的建筑材料,有几处堆放原料的棚子开膛破肚地摊在那里,里面的东西歪七扭八,混乱不堪。刚刚挖好的地基几乎被雨水填满了,像一个巨大的泥坑,黄色的水面上漂浮着乱七八槽的东西。
许卉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童恩身边,也被眼前惨不忍睹的情景吓了一跳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网上说工地惨遭狂风的袭击了,但她很快发现,虽然现场非常杂乱,但工人们并没有乱成一团,显出群龙无首的样子,看的出来,所有善后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的做着自己的工作。
童恩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,目光焦灼地寻找着钟岳那个高大的身影。忽然,她看见在一个倒塌的临时工棚前围着一群人,人们似乎正在往外搬什么东西。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,扒开人群一看,五六个工人正把一个受伤的人往担架上放,童恩的心急速地跳起来,她冲到担架前定睛看去,一个陌生的男人痛苦地躺在担架上,混身的衣服已经被泥水泡得看不出颜色,胳膊和大腿上浑着暗红的血迹。童恩愣愣地看看担架上的伤员,又抬头看看周围的工人,拉住其中一个人问道:“看到鹏飞的钟总了吗?”
那个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。
童恩又拉住另一个工人问:“你们是哪个公司的?”
“鹏飞公司的。”
“看到你们公司的钟总了吗?”
工人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公司受伤的人都送到哪里去了?”童恩急切地问。
“大部分都已经送医院了,有几个伤的轻一些的在那个屋子里。”工人指了一下前面一排完好无损的房子。
童恩扭头就往那排房子跑去。
由于地势低,大部分屋子里都积满了水,童恩一间一间地找着,终于在一间稍微干燥些的屋子里看到几个躺在床板上受伤的工人,她仔细地看着每一张脸,没有,没有钟岳,她失望地走出屋子。也许是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