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岳的语气始终平缓稳重、不急不徐,但童恩看的出来,他已经很累了。她焦急地把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工地主管。
混身泥水的主管立刻明白了童恩的意思,他迅速挤到钟岳身边,面对记者笑着说:“各位都看到了,我们钟总身体有伤,而且非常疲劳,该了解的情况大家已经都了解了,今天就先到这里吧,你们也要赶紧回去发稿子,钟总也需要休息。大家请吧!”说着伸手带着记者们往外走。
看着最后一个记者走出房间,门被主管随手关上,钟岳长出了一口气。
童恩急忙上前扶着他坐下,伸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。
“快躺下休息一会儿吧。自己受了伤,还为别人输了那么多血,就算必须献血,也应该回家补充营养,好好休息一下,还在这儿拚命,你不想要命了?”
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埋怨着,关切之情倾泻而出。
钟岳靠墙坐在床边上,闭着眼睛微笑地听着童恩的唠叨,心里既温暖又满足,这种细致的关怀,这种小儿女撒娇式的埋怨,像一股甘冽的清泉,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。
童恩唠叨完了,看着钟岳疲乏至极的靠在墙上,眼角嘴边全是笑意,鼻子一酸,眼眶立刻蓄满了泪水。伸手抚上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,指尖感到涩涩的冰凉。
钟岳睁开眼睛,轻轻盖住贴在脸上柔软的小手,干涩的嘴唇忍不住深深地吻在手心上。童恩眼中的泪,温暖柔软的手,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折皱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切地感到,生活是如此美好。
泪水,悄悄地顺眼角滑下,羞涩慢慢爬上心头。
这种揪心掏肝的情意,童恩还从来没有经历过,心里,眼里,满满的全是他一个人,早已坚硬的心,不知何时变得柔柔的,软软的,丝丝缕缕爬满了他的全身。
爱,就是这样的吗?
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娇羞的脸庞上,指尖轻轻地抹去点点泪珠,两个身体同时靠向对方,紧紧地依偎在一起。
钟岳干涩的嘴唇轻轻划过童恩润洁的额头,顺着眼角吻干她沾满泪水的面颊,咸咸的泪水,润湿了干裂的唇。
童恩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,胸口激烈地起伏着,断断续续的呼吸吹拂着钟岳的脸,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,情不自禁地把柔软的嘴唇贴向游弋在脸颊上的嘴唇。
轻轻地,两只饥渴的唇碰在一起,热切的呼吸交织起来,同时变得急促、灼热。
深情地,钟岳吻住了童恩,柔软、甜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