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过多的表示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,钟岳看不出她是否听说过自己。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,但回答却是肯定的。
没有,晓棋没有回来过。
真是抱歉,没有她的具体住址。
有一个手机号,不过已经停机了,都是她往家里打电话。
真不对住,帮不了您什么忙。
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礼貌,但又是那么果决。
钟岳掩饰不住地失望,心里的痛那么明显地挂在脸上。童恩没有给他留下一个机会,也没有给她自己一个机会,她把后退的路都给堵死了。
但是钟岳还是给晓棋妈妈留下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,抱着一线希望离开了晓棋的家。
当手机的歌声在宾馆房间里响起来的时候,钟岳心里的歌声也随着唱了起来。
晓棋妈妈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问:“你叫钟岳,是吗?”
钟岳郑重地回答:“是,我叫钟岳。”拿手机的手紧张得全是汗水。
“那,宇豪是谁?”
“是我儿子。”
电话里没有了声音,钟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他耐心地等待着。沉默了良久,电话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,晓棋妈妈开始说话,声音全然没有了白天时的平静和疏离。
“我一直都知道,这孩子心里有事,她不说,我也不问,是我拖累了她,做为母亲,我什么都帮不了她。她太要强,我因为工作忙,疏于照顾她,从小到大,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。同年龄的孩子还在妈妈怀里撒骄,她已经学会了给自己和我做饭,摔了跤,她从来不哭,别的孩子欺负她,她也从不回家诉苦。她一直很努力,一直很乐观,她不止一次跟我说:‘妈妈,等我大学毕业,有了工作,你就不用再去兼职了,我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好,像许多人家一样好。’------她一直都很坚强,从来不回避困难,不管碰到什么难题,她都笑着面对。
但是这次,我感觉她在逃避什么,和七年前一样,她和身边所有的朋友断绝了联系,她换了手机号码,换了工作,换了住址,虽然她笑着跟我说她没事,可我是她的妈妈,我知道,她心里很苦。七年前这样,现在又是这样。
半年前她回来过一次,只告诉我她换了工作,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。但是她在梦里叫着一个名字,钟岳,我听得清清楚楚,她只在家呆了两天,好几次都无意识地叫出一个名字,宇豪。我问她宇豪是谁?她只是笑笑说是一个朋友的孩子,可每次眼圈都会发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