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童恩有些后悔自己紧张地少买了好几样东西。
进了家门,踢掉累人的高跟鞋,童恩雷打不动的第一件事是冲进浴室冲凉,浴室里的水雾徐徐升起,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畅快地流淌下来,一天的疲劳和汗水在这一刻被冲刷得无影无踪。而这一刻,也是童恩最脆弱的时刻,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,放松身心的冲洗着一天的污浊和劳累,再坚强的神经也会有片刻的松懈。她想起刚才神经过敏的感觉,心里说不出的孤独和酸楚,她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让自己靠一靠啊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惊鸿段一闪,她迅速摇摇头,把他从眼前晃开,不能想,千万不能想,那怕有一丝的希冀都会让她瞬间崩溃。
不敢再在浴室多停留,她快速冲洗完,穿上舒适的居家服,盘腿坐在沙发上,刚才还饥肠辘辘的胃这会儿一点食欲也没有了。
她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套单元里的一大间,独浴,带一间小厨房,和其它的房间用木板隔开了,虽然是合租但相对独立。香港寸土寸金,童恩可舍不得花一半的薪水来租房子,有这样一套简陋但设施完备的小单位她已经非常满意了。
正琢磨着多少得弄点什么吃,门铃忽然大声地唱起来,把童恩猛地吓了一跳。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,她在香港没有亲戚,也没有朋友知道她的住址,这个时候按门铃多数是找其它房客的。
门铃响了一会儿,隔壁房间终于有人去开门了,接着有人大力地敲她的木门,不耐烦地喊,“找你的。”
童恩一楞,找我的?她迟疑地站起身,走到外间的门前,刚要开门,忽然想起刚才好像一直跟着他的男人,紧张的心里砰砰直跳。门外又传来礼貌地敲门声,童恩定了定神,有什么好怕的?别说隔壁还有人,就是没人,香港的治安也不至于糟到这种程度。
童恩拉开房门和关上房门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,两个动作一气呵成,中间不超过一秒钟的间隔。在关上房门的同时她也当场愣在了那儿,门并没有锁,她的手还停在把手上,门外的人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把门推开。
童恩呆呆地站在门里,大脑一片混乱。门外的人也静静地站着没有一点声音,她忽然怀疑自己看花眼了,也许是刚才的思念太过强烈,以至出现了幻觉?不,不是,她不会看错,也不可能看错,门外面这个人,是钟岳。
门又一次被拉开了,尽管心里还在不停地抖动,脸上的表情已经被微笑代替。童恩强作镇定地看向门外的钟岳,扯动着似乎已不属于她的嘴唇说:“钟岳,怎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