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托,威望威信可见一斑。
“李掌事体察入微,调动有方,有大将之风。”星河诚恳地说。
被她这么一夸,李成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摆手道:“小姐打趣了!小人出身低微,举家自健康侨居入长安,无依无靠,承蒙国公大人与夫人不弃,为府中打理田庄事务,自当尽心竭力。”
星河抬了抬手,“李掌事,辛苦了。去账房领下府里给各庄的赏银,便早些回去吧。”
“多谢小姐。”
李成又作了个揖,退了出去。
他前脚刚走,红叶后脚便领来了高平郡书院山长梁文。
星河瞟了一眼茶缶,缶内水花渐起。
她的从一个白陶织矮罐中,取出一块黑色的茶饼,轻轻投入缶中,茶饼晃晃悠悠沉到缶底。
“拜见小姐!”
梁文躬身拱手,嬉笑着行礼。
他不过二十出头,看起来市井气十足,一副圆滑事故的样子,颇不似个读书人,更不像书院的山长。
“先生免礼。”
星河郑重其事道:“梁先生主持的书院,收支平衡,治学有成,去年便有被中正官举荐入仕者三人。我特意请他来,为朱掌事出出主意。”
朱迅听闻这话,头低了又低。
他平日里都在埋头苦读儒释道经书,奔波各地参加名家汇集的清谈集会,各书院的山长都没认全,哪里管过各书院的教学和经营状况。
先夫人因为国公的关照,从未对书院亏空一事置言。
没想到大小姐刚一掌家,便拿书院开刀。
今日竟然当面诘问,他一时无地自容。
……
仿佛未见掌事的窘态,梁文向朱迅拱手行礼,郑重地说道:“掌事大人容禀。高平郡书院地处侨郡,所居多为北方侨民,书院所设之地也颇为偏远。小人打理书院,以教学之力设学位八十,以二八之分来收学子,十六位专收家贫学优的学子,六十四位收富裕的侨民学子。对贫家子弟自是分文不取,富家子弟皆收双倍束脩。二八而分的学位,一类未收满时,宁可缺席也不通用。”
朱迅一听,大为光火。
他涨红了一张脸,指着梁文的鼻子骂道:“夫子曰:‘有教无类’。你竟然以贫富分学位,实在有辱斯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