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京中,偏远州郡也甚少发生。
他提起地上的纱灯,向脚边的女子照过去。
她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,一身褐色粗布衣裳,头发蓬乱,脏兮兮的脸庞看不清面貌,漆黑的眼眸中充满恐惧,豆大的泪珠不住落下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这名女子虽然衣着粗糙,抓着他衣角的双手却修长细白,指尖甚至涂了精致的蔻丹。
他把灯移到女子的耳后,借着昏黄的灯光,看清她脖子上刺了一个黛色的“于”字。
独孤莫云疾声道:“你是个家奴!若不是作奸犯科,怎么会被卖到妓寮去?”
大魏贵族多蓄有家奴,都是世代为奴,虽可随意买卖,实际与牲畜无异,但要把府中女奴卖到妓寮这样的惩罚,非犯大罪不可。
女子抽泣着摇着头,“不是的!我没有犯罪。我是内府舞姬,父亲是豢养牲畜的奴仆。主人家祠堂里奉有一座先帝御赐的琉璃尊,不知何故跌落摔碎,总管查探无果,为了保全自己,便以琉璃尊破碎处有一粒猫屎为由,把罪责都推给了我父亲……他们杖杀了我父母,还要将卖我去妓寮!求公子发发善心,给小女一条生路。”
听到她所述,独孤莫云呆住了,背后腾起一阵寒意,一字一句道:“你可是大司马府的女奴?”
女子伸手捂着脖子上的刺字,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,“求公子不要声张,躲过这一刻我便离开,绝不给您招来祸害。求求您了……求求您!”
她压低了声音不住地恳求,生怕眼前的救命稻草,会畏于于府的权势,把她交给不远处正搜捕而来的几个大汉。
说话间,嘈杂的嚷嚷声已经近在咫尺。
随着一阵急促的拍打,原本半掩的门已经被推开了。
女子吓得再度蜷缩回黑暗中,全身不住瑟瑟发抖。
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探进身来,看清呆立在门边的独孤莫云,便冲他恶狠狠地说道:“小子!有没有看见个小丫头?”
于府,猫屎,杖杀,妓寮……
独孤莫云脑海中一片嗡嗡作响。
“没有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伸手便要关门。
大汉见他半天才作反应,猛然伸出手臂,“啪——”一声拍在门上。
“让我们进去搜一下。”他眯着眼睛道。
独孤莫云的眼光从他脸上扫过,冷冷地回道:“不行。”
“大爷要抓的可是大司马府的逃奴。窝藏之罪,只怕你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