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叶姐姐,小姐可醒了?”
宋之孝的侍读谨言才十二三岁,与人说起话来礼数周全,不带半分稚气。
“谨言,可是老爷有什么话要传?”
红叶放下手中的绣活,认真地看着他。
得到明确的答复,便领他绕过西园内院的假山,通过水榭步入莲池上的凉亭。
一身素衣的星河正坐在亭间,读着陈留仙安排给她的功课。
谨言见了她,立刻半跪行礼,“小姐,宇文公子来了。老爷赶着去早朝,请您去前厅接待。”
四哥来了?
星河心中一喜。
“冢宰大人的病终于好了!”
“是的,小姐。听宇文公子同老爷说,前阵子觅得一位良医,这几日大冢宰身体好多了。”
“谨言,你先去招呼一下。我整理下便过去。”
她本打算喝过早茶,便去天一观听师父讲经,是以一身素服、一束发髻太过简单,正式代父亲待客免不得要重新收拾一通。
四哥今日怎么了?!来便直接来寻她好了,何苦惊动她父亲,弄的她要盛装去前厅接待那么费事。
……
将到前厅时,星河忽然想起不久前新到了陆州茶,正好可以和宇文衡一起品,便吩咐红叶去取茶叶和茶具到厅中来。
谨言正从厅退出来,转身迎上了星河。
“小姐,宇文公子说不用小人侍候。小少爷读经的时辰也快要到了……”他低头回道。
“你去忙吧——”,星河冲他摆摆手,又嘱咐道:“河洲年纪小,你读的时候句读分清楚些,别教岔了。”
谨言听了连连应承,步步退出厅外中庭。
星河刚迈进正厅,便见到一个英挺的身影背对着她,正在看悬在墙上的一幅无量寿佛图。
“四”还没叫出口,她便察觉有异。
宇文衡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轻甲,束过这样的冠发,腰上悬得也不是他常佩的文剑,而是一柄华贵的横刀。
身影虽不熟悉,这柄刀她确认得。
可是,他来府上做什么?
星河定了定神,慢慢走到近处,招呼道:“宇文将军,真是稀客!”
宇文昭回过头来,见到她一身丁香紫的轻纱,梳着双髻施了淡妆,很是清爽利落。
“星河,还是着裙装好看。”他算是称赞道。
不知是何缘故,即使宇文昭在对着自己笑,星河依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