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这里是蒲津丰。”
转到第三枚黑子,“这是洛阳。”
直到最后一枚,“这里是大庆关。”
“你这是……黄河河道……”
拓跋琰讶异的看着她,原来是用黑子摆出大魏境内的黄河河道图。
星河眼中绽放着异样的神采,“您的四角星位,西北为突厥,东北为齐,东南为梁,而西南……就是西蜀!臣女无知,窃以为眼前这个棋局,正是君王心中的大事!”
一段凶险难卜的河道,四方或是虎视眈眈的强敌,或是他雄心所向的沃土。
眼前的少女所言不虚,这小小的棋局,正是他心中的一片方域!
良久,拓跋琰缓缓问道:“宋家小妹如此聪颖,可能猜到今夜发生的事情?”
星河笑了笑,“本来全然猜不到,但陛下既然要我猜,我便知道了几分……事情一定和黄河河道有关。”
拓跋琰眼睛一抬,郑重地对她说:“没错,那名传信兵是平原郡来的。三日前,有人蓄意损毁河堤,平原郡守的巡防队伍及时发现,临时修固了缺口。但他们派入京中,向司空府传信的士兵,却在入城之前受到了不明刺客的攻击。”
星河问:“是城防营救下的人?”
拓跋琰点点头,“何等猖獗,就在京畿,就在朕的近处,胆敢袭击朝廷官兵。”
“看来,并没有抓到凶手。”
星河思量了一下,又小心翼翼地说:“臣女斗胆,敢问陛下,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?”
拓跋琰哼了一声,“河堤溃败,不外乎他国细作,朝中异己。”
星河指着棋盘上的棋子,慢条斯理地说:“依臣女愚见,他国细作倒不太可能。北境巩固,突厥人入关尚且千难万南,更不要说破坏河堤,还潜入京畿追杀驿兵;而南梁已是一盘散沙,叛军和勤王之师都要依赖大魏和齐国的粮草物资,更不会贸然入境破坏;最后东齐,它的重镇洛阳就在平阳郡下游,破坏了黄河河堤,他们损失不见的小过大魏。”
拓跋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“那就是异己之人了!在河道沿线建义仓,加固河堤是太师的建议。他此举的目的,自然是安固国本,进而往南用兵,夺取西蜀沃土。”
“最不想南进的人,莫过于大将军一党。若是河堤溃败,突厥趁势南侵,他便出师有名……往南的计划也就……”星河顿了顿,观察着拓跋琰的神色。
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,心中似乎早已确定了这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