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套上宽大的白袍,坐在到杨玄风的身边。
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,任晚风一点点吹干。
杨玄风轻声说:“你生气了吗?”
星河摇摇头,“并没有。”
杨玄风叹了口气,“近来我忽然有点患得患失,生怕说错什么,做错什么,会惹得你伤心难过。”
星河顺势靠到他肩上,“相反我很高兴。你把我们之间的不同,家族所站的立场,身边人盘根错节的关系,都摆的清清楚楚,想得仔仔细细……说明你在思考我们之间的未来。作为一个女子,意中人还没娶我,就把我纳入未来的考虑,是多么大的幸运!总比口口声声说着钟情,却不停制造着伤害和痛苦的人强得多。”
杨玄风心里一怔,她说的一点都没错。
从何时起,自己思索的不再只是爱慕她的心意,而是与她更遥远的未来。
他忽然回过神,“等一下,你刚才说,还有谁说钟情你?!”
没想到自己一番赞赏,他竟然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无关紧要的话。
星河赶紧站起身来,指着不远处的火光说道:“哎呀,那边好浓的茶香!我们去讨一口喝喝吧。”
说完,她拉起杨玄风,迎着风飞奔过去。
浅湖边难得有处水深的洼地,好几个商队都安营在这里。
几个孩子围着帐篷追跑打闹。
妇人们围在水洼间,笑闹嬉戏着洗着衣裳。
营地中间燃着一个火堆,三名行商模样的男子围坐在一起。
其中年纪稍长老者,不时往火中添着马粪团,火堆上悬着一口精致的铜锅,正烹煮着一锅浓茶。
他对左右两人说道:“张老板、陈老板,多年不见,没想到在这遇上了,真是巧啊!”
张老板豪爽地大笑,“可不是嘛!这茫茫漠北竟和两位同乡相逢,实在是难得!”
陈老板则更加斯文有礼,他向老者拱拱手,“李伯安好!张大哥是出城而来,我是准备要入城,而您又是途径这片草原,真是巧合中的巧合。今日能有此偶遇,真是算都算不来的好日子。”
三人你来我往的一阵寒暄,竟未注意到两个年轻人走到了火堆旁边。
星河牵着杨玄风,径自走到他们旁边,恭敬地拱手道:“几位先生,远远就闻到你们的茶水香浓,可是北荆州的五味岩茶?”
张老板打量着他们,啧啧称奇,“说的正是!五味岩茶是我们家乡的本帮茶,也不甚出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