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,在这里被人诬陷,掣肘得不能还手,应该伤痛之余还有满心的憋屈吧!
李恒宇、燕鸣、叱奴休……估计也都伤的不轻,自己此前置身事外,实在是愧疚。
忽然,堂下响起稀稀拉拉的议论声。
仔细一听,都在说:大魏使臣到了!
星河向殿外看去,只见滂沱大雨中,几十模糊的身影,周身穿着玄衣,相互扶持着向大殿走来。
李恒宇步履蹒跚走在最前,杨玄风伸出一臂扶持着他,身后的燕鸣、叱奴休、周濯……各个脸上都有鞭痕和瘀伤……
星河指尖掐着掌心,用力咬着嘴唇,克制着心中的愤怒。
杨玄风抬头看着她,努力挤出一丝微笑。
信任、庆幸、宽慰……一切尽在不言中……
李恒宇左手持使节,右手拖着一方漆黑的木盒,艰难地走上层层台阶,直到大殿正中央。
他站定身子,眸足了气力,高声道:“大魏使团,奉吾王金节,与突厥汗国交好之国书,前来拜见阿古木汗王!”
使团的人都已站在殿中,一身淋湿的黑衣,悲壮的犹如从沙场上归来。
星河注意到他们脚下滴答的雨水,掺杂着血色,渐渐染红了两侧厚厚的白绒地毡。
看到了这种情形,惊叹于葛禄竟对他国使臣用刑,两侧各部的俟斤纷纷议论起来,多是说着乌古斯氏和柔然人的交好,对魏国使团的敌视。
阿古木对大魏使团颇有些歉疚,不等大帕夏带人归来,便出言安抚道:“各位受委屈了,齐国邺平侯中毒一案,有些误会。本汗相信,很快可以水落石出。葛禄他,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。”
葛禄一听,顾不得擦脸上的雨水,连连点头称是。
外事官取了木盒,呈到阿古木案前。
打开乌黑的木盒中,层层锦帛包裹下,魏国的文书内容颇让他惊讶。
“南北互市”,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思量的事情!
相比与柔然人提出的联兵侵袭,齐国人提出的夹击柔然……魏国是唯一一方,带着善意而来,寻求两国边境稳固和平的使团。
这些年,柔然人表面上,寻求两国联合,共同南下攫取利益。实则控制着齐国往北的商道,严控着盐、铁、茶叶的输入,处处遏制着突厥的壮大。若与魏国摒弃仇恨,在边境七郡互市,摆脱柔然的掣肘,对突厥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益事。
看着面前三份国书,阿古木心中已有了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