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着眉头,有丝不耐烦地说:“先祖们朝会,都是选一片青青草场,大家席地而坐,每个部族的人都能进入回话,人人畅所欲言……何时起,所谓的殿堂尊严,比部族的要事还要重要了?!”
葛禄脸上讪讪的,低着头不甘心的说:“大汗教训的是,臣下鲁莽了!请恕罪。”
阿古木冲云琪抬了抬手,“云琪儿,你和你叔叔有什么要事,就快点说吧!”
“多谢大汗!”
云琪的脸上露出喜色,从怀中一本账簿,高声说道:“小女和叔叔乌禾,发现了铁勒属部同罗部,暗地私铸、贩卖‘云纹锻刀’的证据!”
云琪话一说完,满堂一阵哗然。
所有人都知道拔也古·达赞父子因为“云纹锻刀”的事情被扣押,却未曾想这样的大事,竟然是铁勒一个小小属部闹出来的。
殿上几个同罗部祈度尔氏官员,各个脸色大变,瑟瑟不敢妄动。
乌禾拿出另一个新制的账簿,边翻着内页边说:“微臣根据同罗部三年来的账目,搜集了充足的证据,证明其中五笔大宗交易有假!包括:金元二十二年夏,十二宗羊毛毡毯交易;金元二十三年秋,三宗马匹交易;金元二十四年秋,三宗茶叶交易;金元二十四年冬,一宗药材交易;金元二十五年春,一宗丝帛交易。”
星河认真观察着拔也古·乌禾,他虽然外貌粗犷却心细如发,正如大表哥说过的那样精明干练,甚至比自己还多找到了两处问题。
王座上,阿古木随即点点头,示意乌禾继续说下去。
乌禾和云琪分别将手中账目交给文书官,一起呈送到阿古木案前。
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亲族,乌禾继续说道:“这五宗交易,涉及羊毛、马匹、药材的出售,以及茶叶、丝帛的买入。每一宗同罗部的收益,都在万金以上。臣在账簿中标注出了前后佐证,交易的时间内同罗部整个部族,都凑不出那么多的物资,至于茶叶、丝帛的入量却正好相反,不论单价还是数量,都远超过了记入账本中的数字!一来一往,同罗部从这五笔生意中,获得了极大的财富。”
这时,祈度尔氏终于有一位吐屯按耐不住,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。
“一派胡言!”
他用发抖的手指,指着乌禾说道:“我们同罗一个小部落,账目登记、管理,哪有那么精细。就算你手中的账簿是真的,也只能证明我们管账不精,记录有些出入、错漏,怎么能把贩售‘云纹锻刀’的罪名往我们身上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