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,很短,还不够姑娘绣一件裙褂。
三日,很长,已足够一国掩盖一桩血案。
大雨后的三日,柔然使团的一切从谷坦城全部消失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关于王帐殿中中发生的血案,再无一人议论提起。
今日,整个行馆静得出奇。
时值正午,可汗的王帐,正殿大门紧闭。
阿古木可汗负着手,立在案前。
案上放着三份国书,下面站的是木柞、葛禄和达赞三人。
他忽然指着殿下说:“葛禄,本汗不管你和柔然人的关系如何复杂,使团的事情必须处理的干干净净。”
葛禄立刻半跪下来,右手搭在左肩上,“是大汗!上下已经处理妥当,整个使团的使臣、随从、卫兵……全都处理了!但臣下担忧,夏目大张旗鼓而来,沿途不少地方的官署和百姓都有惊动,这件事情怕是瞒不久……”
阿古木朝他抬抬手,“做的很好,今日让你们单独前来议事,议的就是此后的处理。”
达赞从监牢中放出不久,脸色还是虚白,腰背似乎也不复往日笔挺了。
他慢慢昂起头,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怕他们什么,柔然人又算得了什么!汗国的铁骑,早就该踏在被他们侵占的草原上了!同罗部……柔然人……背弃信义的人,都该付出代价!”
三日,铁勒部最富庶、繁荣的同罗部,随着柔然使团一同消失在草原的天空下。
让人不禁齿寒:君王之怒,伏尸千百何辜,流血一域又何妨!
葛禄眼睛一眯,“达赞!你说的什么话!你部中人违禁在前,其身不正,难道还想推却责任不成?”
达赞不紧不慢地答道:“不敢,大汗英明,祈度尔氏已经认罪伏法,同罗部也已不复存在……我的失察之罪,自会领受!”
他咬着牙关,克制着胸口的燥热和四肢的冰凉。
袖中盈出淡淡的草木香,窜入口鼻中,犹如一道清流,带着胸中的燥热向全身游走,让他的心神渐渐安定。
巫医说,这是宫小姐赠予的药,感谢铁勒部对大齐使团的照顾。
自从服用五石散以来,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清醒了。这味良药就像沙漠中的清泉,解救了他即将干涸的生命。
入狱五日,靠着这味丹药,他成挺了过来,没有成为王庭的笑柄,没有丧失拔也古家最后的尊严。
对于那个清秀的中原女子,除了美丽如一抹晚霞外,他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