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理了理思路,才缓缓说道:“十八年来,朝局安稳无事,所以我觉得宇文家叛乱的主使者,可能在西凉之战中死了;但我又从另一方面了解到,大冢宰曾在十年前有意卸甲归隐,原因是他要解决家族中的一些人……所以我猜,十年前,另一个有异心的宇文家人,或者说另一波有异心的家族势力,引起了大冢宰的注意,他下定决心要为王朝的继任者——拓跋琰,铲除自己这些亲族。”
“那他成功了吗?大冢宰并未离去,难道出了什么变故?”杨玄风关切地问。
“变故……”
星河沉吟着,又想起了楚歌。
她黯然地说道:“也许是成功了,也许是在争斗中两败俱伤。一方失去了归隐的理由,一方失去了反叛的力量。”
杨玄风紧紧握着她的手,“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!如果宇文家那股势力仍在,那他们很可能是一路上堵截我们的人,更可能在回程路上等着我们。”
星河点点头,眼里闪着泪光。
她柔声说道:“你带着李恒宇从东线返回,穿过荒漠回灵州去。他们既然能让护军大队人马消失,也一定知道我们到达了漠北……你的家族势力遍布凉州,敌人一定会把兵力部在那一线。东边这一线,此时反而更安全。”
杨玄风一下子坐起来,把星河搂到怀中,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:“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的。我说过,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你放心,红叶已经好多了。等她完全好了,或是带着她回去,或是她愿意留下来,我应该都有办法脱身。最多三个月,我……”
杨玄风的嘴唇覆下,把她后面的声音堵在了口中。
流连……还转……火热……带着高热后的余温,星河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熨帖的平整了……
思念……她的脑中盘旋着这个词……
她感受到思念……倾诉着思念……
十指交扣,人就在咫尺间,不能分离。
无关这一刻,只望是一生。
杨玄风粗重地喘息着,在她的发间,在她耳畔,低声细语道:“阿衍,你是我的命运!跨越千山万水,奔赴的命运!没有人能把命运丢在身后……别再说让我离开的话,若是不能带你走,我就和你一起留下来。”
星河看着他,清透的眼眸,犹如夜空中的星芒。
“命运……”
她扶着杨玄风手背上的细痕,“若命数是纠缠,我当如藤蔓,一世痴缠,绝不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