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晨、周濯、叱奴休……这些人跟着他打过大大小小的仗,大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
久而久之,马革裹尸、为国捐躯这些话,似乎成了玩笑。
如今得知他们的死讯,杨玄风竟觉得很不真实。
仿佛一切都是梦中,他们还在遥远的西北,还在军中袍泽间嬉笑打闹,一起踏马草原畅饮冰河之水。
没有想象中的悲壮,也没有想象中的哀伤,这种一句话捎来的生死别离,竟这样让人觉得麻木。
看着梦中仍在瑟缩着的星河,他长叹一口气。
功名利禄何为?他只想珍惜眼前。
可人要变的强大,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;要变得强大,才能让身边的人更加安全。
晨光透过窗缝,照在青石的地面上。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惊醒了沉睡中的星河。
一睁开眼,自己竟和杨玄风同榻而卧。
她连忙坐起身来,裹起厚厚的被子,颤抖着起身去开门。
门“吱呀”打开,门外道涣和雷桑都是一脸焦急,一前一后径直走了进来。
道涣一边叫醒杨玄风,一边急着说:“陛下忽然吐血昏厥,师父被召过去了。他说午后我们一定要带着母蛊,赶到甘泉宫去。”
星河猛地点头,“要怎么做?我巴不得马上把它取出来!”
道涣答道:“师父说,经过一夜,母蛊估计饿的够呛,应该可以引出来……但它是被你的血唤醒的,要想引出来,就要用和你血缘相近之人的血。”
星河疑惑着问:“我大哥吗?能把他从丹房叫出来吗?”
道涣摇摇头,“不行!这炉丹还要两天。临川特意交代过,炼丹中不能打扰,要是毁了他的丹药,我们救了陛下也是白搭。”
“你们……不是要去找我父亲吧?”星河试探着问。
“傻不傻?!你弟弟不是在宫里,程乾已经去祁云殿接他了。”道涣没好气地说。
星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,“这一点倒是没想到。”
河洲在宫中还是她亲自安排的。大概从未觉得月怡和他是自己亲生姐弟,竟然要到二师兄提醒才想起来。
她恍然间有些愧疚,赵姨娘再有什么罪过,月怡再有可疑和商雪舞为伍,小小的河洲又有什么错呢。
没一会,程乾就扛着哇哇大哭的宋河洲走了进来。
“吵死了,吵死了!我最讨厌小孩子了。”
他把宋河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