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说:“你也一样。在大魏不开心了,就回大齐去,让哥哥来护着你!”
星河干笑一下,勉强对付过去。
尚不知就是尚不知!当下气氛正好,他的戒备虽在逐渐放松,大放厥词中却仍有三分小心。这样的人,做朋友且得十分留意,做敌人恐怕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
收起二人的酒盏,星河指了指正当空的烈日,“大表哥再不赶路,日落之前就出不了山林了。里头的猛兽多,你们别给衔去了。”
说罢,她朝顾堂招了招手。
候在不远处的顾堂如蒙大赦,赶紧小跑过来扶走了尚不知。
……
站在高高的土坡上,望着三道策马远去的背影。
星河无端生出天高地阔,若有些牵挂也不错的想法。
大魏与西蜀开战已有月余。南秦州地方消息闭塞,只在中间收到一道邸报说:南秦军和征南军在西蜀遂宁郡会师,兵分三路合围锦官城而去。
之后,便再无一星半点的消息。
杨玄风……想到他,星河不禁扯起嘴角,又一瞬间放下。
他可有受伤?
可有不习惯南方的水土?
已渐入冬,蜀地多雨,他有没有沾染风寒?
“你在思念谁?”
身后传来姜云祚的声音,带着一丝酒醒后的沙哑。
星河回过头,一阵清风抚来,半扬起她的面纱。
轻纱拂面,随风影摇曳,让人看不清她的脸,唯可见一双清澈的眼睛。
她随意地笑了笑,“只看了我的背影,你又猜到了?”
姜云祚提起酒壶,握着酒盏走到她的身边,“直觉,一个男人的直觉。在我看来,宇文将军已是英雄豪杰,他对你又精心呵护,几乎可称得上谨小慎微。但你视若无睹的样子……若非心是冰做的,便是已经送做他人了吧。”
星河偏着头,仔细打量着他,只觉得此人有趣的紧。
在青峦城里,他以纨绔子弟的形象示人,吃酒好色流连坊市游手好闲;在南曲部他却深得族人信任,能够瞬息调动部族长老和蛊师们,个人威望可见一斑;他喜欢夜须弥,纵容着她任性妄为,却在她面前装傻充愣,始终不肯对她说上一句甜言蜜语。
“三年不短,但你若想不清楚该如何对她好,我便在京城给她找个威武的将军做夫婿。”
星河这句是玩笑话,却算得上发自内心。
姜云祚愣了愣,转而潇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