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独孤莫云望见烛台上跳动的烛火,周遭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。
他抚着疼痛欲裂的头,慢慢爬起身来。
左右打量了下颇具书香气的陈设,不够软的床榻,不够轻薄的被子……这里显然不是他的卧房。
猛地偏过头,床榻侧边两个黑着脸的姑娘把他吓了一跳。
“姐……姐姐……星河……”
独孤渃箭步冲到榻边,揪起他的耳朵吼道:“怎么回事!跑到国公府来喝酒!还醉的不省人事,丢死人了!”
“诶诶——诶——”
独孤莫云龇牙咧嘴地叫着,顺着独孤渃拉扯的方向跟过去。
星河坐在一旁,有些幸灾乐祸地说:“我的杏花酿好喝么?存了大半年又少了两坛,活该挨打!”
“是么?”
独孤莫云挠着头,回忆着自己是怎么醉的酒,脑海中却一片空白,总觉得哪里不对,“绿芜丫头呢?我拿你酒的时候她很心疼来着,是她送我来客房的吗?”
星河摇了摇头,若有所思地说:“听小厨房的喜妈说,绿芜张罗给你炖醒酒汤,但是厨房的绿豆用完了,她急着熬汤便亲自出去采买了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到这个时辰还没回来。”
独孤渃回头看着星河,有些忧心地说:“赶紧派人出去找吧!这都几个时辰了……近来盛传京郊出了采花贼,绿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一个人出去出了事可怎么是好。”
“宋典已经带了半数侍卫、家丁去找了。附近米铺一个小伙计说,绿芜买过绿豆以后往南边去了。那边是闹市,许是她有其他东西要买……她也会几下拳脚,人也机灵,长安天子脚下,总不会有事的。”
说话间,星河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,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异样。
她忽然嘟囔道:“今天,月怡回来了。”
“月怡……她从北荆州回来的吗?”
独孤莫云扶着头,总觉得自己仿佛知道这件事,却又想不起一丝半毫来。
隔夜清晨,街巷中百姓都在谈论着昨夜城中的大事。
靖国公府大小姐亲自带家丁、侍卫把长安城大街小巷、坊市楼台给翻了个遍,到了后半夜连巡防的禁军和城防营的人马也加入进去,似乎是在找一个失踪的丫头。
一整夜过去,听说还没找到人。
……
天色刚亮,突厥公主的一列车驾停在了靖国公府门前。
没有先行通告迎驾,亦不肯到正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