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了!”
“有心!”
“当然!”
……
厢房便回到了方才的喧闹场面。
退出厢房,星河刚想去看看独孤莫云那边的情况,却在回廊上见到一个许久不见的家伙。
看出对方有心闪避,她却迎上去道:“李大人,真是稀客!”
李恒宇见避无可避,只好勉强将握着酒壶的手抬起,与她见礼道:“不好意思,蹭了你的劳军宴。不过也只有今夜这么多人,我才敢躲在这看看她。”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星河看见一瘸一拐的怜花正陪着笑脸,在大堂席坐间为客人们填着酒水。
“我可没有苛待她,不再登台,要去跑堂……都是怜花姑娘自己的意思。”星河似笑非笑的说道。
“我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……她不想做没用的人。”
李恒宇望着大堂上瘦削的身影,痛心地靠到身旁的廊柱上,慢慢滑了下去,最后蹲在地上,竟在星河面前落下了眼泪。
半晌,他偏头道:“宋作司,见笑了。从前她总蒙着脸,我从未看见过她笑。原来她笑起来……这样美。”
星河蹲到他身旁,递上一方丝帕,“从前,我也没见过她笑。每次登台唱歌前,她总是十分紧张——怕自己的样子叫人瞧见,怕人说她的相貌不如歌声美。怕人对她期待,更怕人对她失望……”
李恒宇抬起头,眼底满是血丝,颓然摇着头说:“我没有,我从没对她失望过。漠北归来,听说她伤了腿,我日日差人送药、送帖子来……她却始终不肯见我一面,也不肯接受我的帮助。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?”星河轻笑着问道。
李恒宇苦笑着说:“为什么?大约是我的诚意,还不足以打动她。她这样的女人,诚然不够耀眼,却弥足珍贵……她的一个回眸,也值得我满心满眼的守候与期盼。”
星河摇了摇头,“女为悦己者容!怜花做乐坊头牌时,就曾为你雪花般飘来的拜帖而神伤,当时她那般紧张、惆怅,即使我一个外人也能窥到她真实的心意。她看似柔弱,实则很要强……她的狼狈,她的无助,一样都不想让你瞧见!如今她的腿变成这样,你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痛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