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之孝撑着额头,头风只觉更甚了。
殿下一时寂静无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恭敬的齐国使臣和黑着脸的靖国公身上。
拓跋琰招来洪大监,“那边出了何事?尚大人与靖国公在说写什么?”
洪承随时都要应对天子垂问,对殿上的风吹草动自然了然于胸。
他俯首弯腰道:“宋作司红鸾星动,有人当堂向靖国公大人求亲呢!原来,那位东齐尚大人的祖父与是宋作司的外祖是至交,俩家定了婚约在前,大家都在看靖国公大人是否首肯。”
拓跋琰诧异之余,心中却是另一番心思。
靖国公位列公卿,却是一介文臣,他的女儿嫁给谁原本影响倒不大。
但现今宋星河是内廷作司,她知道的秘密,她筹谋的事情,掌握的命脉不少……若是嫁给他朝上官,尤其是尚不知这位齐君的心腹,恐怕是大大的不妥。
于是,他清了清喉咙,朗声道:“尚大人,未曾想你与我朝宋氏有如此渊源。不过我大魏律令,可不承认外祖家代为订立的婚约。”
尚不知回身拜道:“陛下垂问,臣惶恐。此次前来,并非逼着宋家履行婚约……而是心仪宋小姐,思慕良久,辗转反侧,特意以礼前来向靖国公、太师大人求亲的。”
“陛下,容禀!”
星河快步走到他一旁,利索的跪拜下来。
拓跋琰摆手道:“准奏。”
“虽然尚、宫俩家有婚约,但此前尚大人亲笔写过一封退婚书给微臣。”
解释过内情,星河头一偏问道:“尚大人先前不是已经写过退婚书,怎么能反悔?!”
“你说是这一封吗?”
尚不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,扬到星河面前。
“七小姐,这封信可把我害苦了!宫家爷爷收到信,便叫着我爷爷一道,把我结结实实揍了一顿。他二人耳提面命,叫我一定尽快把你迎娶回去!否则上不孝尊长,下愧为弟弟、侄儿们的表率,还扬言要把我逐出家门!”
再次看到那封退婚信书,星河也傻了眼,没想到兜兜转转,信又回到了尚不知手中。
她来回搓着手指,不敢去瞧父亲的神色,只能咬着牙说:“我外祖父近些年身体不好,很多事情思虑不及,他约的婚事不能做数。”
“星河!住口!”
呵斥声来自宋之孝,他指着婚书道:“此书,锦帛朱批,一字无差。既然你外祖与人有约在前,我们又怎能失信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