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了半步。
“这是你丢的吧?”星河懒洋洋地问道。
画眉脸色白了几分,“它……是我的。”
星河摇了摇头,“不,它不是你的。而是商雪舞的。”
画眉的脸一片煞白,“对不起,我并不想瞒着你的。”
星河拈起那碎片,在手中把玩着道:“这个碎片来自商雪舞贴身的白玉佩。以前救你时,曾见过你贴身也带了块一模一样的。名贵的羊脂白玉,不带一丝杂质,非寻常可得……而这两块玉材质竟也相同,来自同一块璞石,又有相同上乘的雕工。是否真的这么巧?你要作何解释?你们又是什么关系?”
“小姐!”
画眉忽然单膝跪下,“其实,我以前从未见过她。但若是心中猜测没错,她应该是我庶出的姐姐。”
“姐姐?”
星河眉头一蹙,从扶栏上轻盈地跃下。
她一边审视着画眉,一边说道:“王、谢、萧、陈,你姓哪一个?”
画眉吃了一惊,张了张嘴,最后说出一个“萧”字。
星河面色凝重地望着她,叹了口气道:“我只猜你身份尊贵,却没想到竟是南梁王族。”
一滴眼泪从眸中滑下,画眉发出一丝苦笑,“身份尊贵?哈哈……若不是这所谓尊贵的身份,我祖父、父母、小叔叔和兄弟姐妹们也不会一个个惨死!”
星河心头一紧,“难道你祖父是南梁皇帝的长子临江王?”
“没错。正是那位一年前在大战中,为国捐躯的大梁皇长子!”
画眉的脸扭曲涨红,捂着胸口痛苦地说道:“去年,孙缪叛军自寿阳起兵,一夕攻下汝阴郡,我临江王府沦陷。外祖带着我父亲、叔伯……一府家眷数百口南下避难。庐陵王萧少伦——我祖父的亲弟弟,却紧闭庐州城门,拒不让他的人马入城。最后,我全家数百口,全部惨死在骨血亲眷所守的城门之外……当时我已收到书信,辞别师父赶往庐州与家人汇合……怎料到,人还未到,便与家人天人永隔,只从一个逃出来的老仆人口中得知了真相。萧少伦,我那可以称得上一声小爷爷的长辈……因怕老仆人与我走漏风声,将来告到太祖爷爷那里,便派追兵从庐州一路追杀到了长安……”
星河蹲下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轻轻声道:“想哭你就哭吧。”
拼命摇着头,画眉却在一瞬间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