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是宇文家的外人,却从来不是四哥的外人。既然一心向你,又怎么可能刻意欺瞒你什么。”
她如此一说,果然让宇文衡十分受用。
一件月白的长袍隔着屏风被抛进来,落在木盆边的锦毯上,他的声音随之传来,“我一直在想,母亲弃我而去,父亲对我不冷不热,兄长们对我轻辱排斥……或许我母亲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,我根本不是宇文家的儿子,而那些人也不是我的亲人。”
着好衣衫,星河赤着足走出了屏风,身上白袍过于宽大,显得她十分娇小瘦削。
坐到宇文衡身边,她难掩神色的激动,“不!你就是他们的儿子。我知道你的父母曾经相爱过。你母亲说,当年即便知道你父亲有未婚妻,依然深陷于对他的爱慕。那是不改的事实,你不该去怀疑她!”
“真的?”
宇文衡抬起头,眼底布满了血丝。
星河用力点了点头,“既然你派人跟踪了我,大概也知道我们近来在做什么。重生的……神女,带我进入了你父亲的梦境,在那里我看到了他们的过往。我很确定你母亲曾经爱过他!时光荏苒,总是那些情义不再,却不能被否定存在过。”
宇文衡眼光一动,张了张嘴,却没有说出话来。
察觉到了他的松动,星河又说道:“宇文协命不久矣,宇文昭会娶云依公主。以后你便是宇文家的继承人……往后孑然一身,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。”
再次对上宇文衡的双眼,她瞬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。
明显的神情一滞,她扶着有些发晕的额头道:“长安的富贵荣华并不适合我。如今大哥已经回来了,我便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一粥一饭,一针一线,与所爱的人在一起,给自己一个家,此生便足矣。”
宇文衡伸手摸了摸她的前额,接着把一碗姜汤递到她面前。
“烧得不轻,已经开始说胡话了。赶紧把这个给喝了!”
星河捧着碗,边喝边嘀咕道:“我哪里说的胡话,这些话我分明岁岁年年与你们念叨过无数遍。”
宇文衡也认了真,“杨玄风是柱国大将军世子,堂堂的阵前将军……他愿意与你一粥一饭,一针一线吗?你不爱富贵荣华,他也不爱功名权势吗?即便他不爱权势,难道能抛却一切跟你走吗?”
“那是当然。我选的人,自然心里清楚。”
“星河,你果然一如既往的自信。只是你敢赌吗?”
“赌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