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跪在大殿中央,单薄、清寒的样子让两侧朝臣不慎唏嘘。
不日前的内廷作司,一门荣耀的宋氏嫡女,短短几日家破人亡,还要披麻戴孝只身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疾雨,着实有些可怜。
坐在龙椅上的拓跋裨,不老实地四下张望,一见到星河立刻展露出笑脸,站起身来高喊道:“宋姑姑,你来了!快点陪我……嗯,不,是陪朕,出去玩!”
星河伏身拜道:“罪臣愧对先皇。今日奉太祖陛下御赐圣物前来,只为认罪伏法,并恳请陛下施以恩典!”
“姑姑要什么只管说!上回你的小蛐蛐儿赢了朕的,赌注还没给你呢。”拓跋裨拍着胸脯开心地说。
帘幕后一声轻咳,宇文葵开口道:“皇儿。宋星河罪大恶极,断不可轻饶。”
拓跋裨一听,笑脸便垮了。
他用小手半掩着嘴道:“母亲不准,那朕便不能给你了。姑姑别生气,等他们都散了,你要什么,朕偷偷给你便是了!”
还是孩童的君王,这几日已经闹习惯了。
殿下诸位一个个正襟危坐,纵使发笑也要忍耐,不敢发出丝毫不敬之声。
听了宇文稗的话,宇文葵陡然脸色大变,厉声呵斥道:“大胆罪女,竟敢在殿上蛊惑陛下!来人,速将她带下去,押后审问!”
殿外的侍卫得令,立即列队涌入四人,作势要拉星河离开。
“慢着!”
星河仰起头,高声道:“太后娘娘!一切所问之罪,小女皆无话可说,即便问诛亦不敢有半句怨言。只求陛下与您,按照太祖陛下与宋氏的约定,兑现这‘丹书铁券’上的诺言。”
“丹书铁券?闻所未闻!”
宇文葵撇着嘴冷笑了一声,话锋一转道:“即便此物真是太祖御赐,但宋氏乃是大逆之族,你又曾蒙蔽本宫与元栖公主、征东大将军。若是陛下赦免了你,岂不是愧对先皇,有违孝道!”
星河立刻回道:“罪臣不敢伪造御赐之物。另一半的‘丹书铁券’便收藏在宗庙中,春官大宗伯府亦当有记载。”
朝堂东侧中央,宇文衡站了出来,持着朝笏躬身道:“启禀陛下,启禀太后娘娘。近日大宗伯府恰好盘点了旧文书,太祖陛下确有赐予宋氏一份‘丹书铁券’。上头约定君臣恩义,若遇大事亦可为功臣留下一线血脉。”
“进亦不孝,退亦不孝,你这是存心要让陛下为难!宋星河,你穷途末路可别妄想混淆视听!”
宇文葵的手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