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楚风坊前,夜须弥特意上前偶遇了一下蔡应和安正道。
是以,第二日星河称病,提出停歇数日时,竟没听到这两位凡事讲求礼节的尊儒一句半句的反对之声。
新做的悱楠面具,因为夜须弥一腔执念,楞是把眉形改成了花坊所见——一见惊叹,再见倾心的柳叶剑眉;眼角也稍稍上扬,去掉了几分楚歌的柔弱之气。
如此细微的变化,把与楚歌的形似慢慢化为神似,让原本的一丝生硬荡然无存,这张脸也愈发像是星河自己的了。
三人都以为大好,而且变动的并不大,使团里除了宇文衡倒没有一人发觉。
而让宇文衡琢磨不明白的是:女人心海底针,易个容罢了,星河一个洒脱之人,为何走着走着,还要琢磨着让自己的面貌越来越好看。
倒是夜须弥几番威逼、利诱,不啻哀求,阻止着画眉把她根本做不出与前次一模一样面具的实情抖露出来!
三日后,黄昏时分。
驿站后院门外,一架外观普通的马车如约而至。
星河与画眉相扶上车,只见车厢中陈煜与一名武将并肩坐着,已经在等待她们。
画眉带了面巾,星河覆了面具穿着男装,是以陈煜险些以为自己接错了人。
待星河支吾几句,解释此举只为行走方便。
陈煜不免啧啧称奇,差点按捺不住想要亲手捏捏看。而后一路,他便不停感叹着,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术法,还试图打探它出自何人之手。
……
马车不疾不徐,带着众人绕了宜城一周。
看了繁华的街市,又绕了些小道、巷弄,最后停在一间普通的青砖房舍前。
时已上灯,门前两盏风灯摇摇晃晃。
借着昏黄的光影,车夫跃下马车,于帘幕外道:“各位客人,请解下兵器,随我来。”
按照对方的规矩,陈煜、赵副将和画眉各自于门前解下刀剑,放进了备在那里的一个箩筐之中。
跟随那名车夫入内,陈煜和赵副将领头,画眉殿后,不自觉地将星河护在中间。
这道门楣看似普通,宅院内里的结构却十分复杂。
七拐八绕,曲里拐弯,庭院连着房屋,房屋又连着亭台……四人紧跟着车夫,走了足有半个时辰,仍不见房舍的尽头。
此地极大,极为弯绕,借着车夫手上灯笼发出的一点亮光,大家才不至于迷失其中。
最后,车夫停在一道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