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你们都不要以身涉险,复仇之事最好还是徐徐谋之。”
画眉若有所思,低头嗯了一声。
风九的眼神在星河和画眉之间打了个转,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。
“兰因公子思虑周全,是谋大事之人。玉儿托付与你,我也放心了。”
他欣赏地捋着短须点着头,忽然又问道:“不知我托涟公子办的事情可有眉目?”
星河回道:“我并非金陵号的人,而是来自长安。此次来南朝,还未到过金陵,并不知您与他有什么大事要办?”
“原来是宫家长安号的人……我听闻魏君亲赐‘自在长安’予长安号,区区数月逐渐有取代独孤家之势,地位何等超然。近来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,就连魏国入我朝的水陆商道也归于你一家了。”
风九说话间,目光飘到陈煜脸上,似是说笑,又似是探问。
陈煜自觉地放下茶盏,拱手道:“长安号义薄云天,在危难时倾力助我。衡阳与荆湘各州郡皆有默契,现下、将来我们与长安号的合作关系都将牢不可破。此行前来,便是相邀风九爷一道……往后通力合作,想要对付庐陵王一脉又有何难?”
风九自知一己之力对付不了萧少伦,也知道自己没了临江王府的支持,宜城便是周边饿狼们都在觊觎的羔羊,稍有不慎便会被生吞活剥。
陈煜……镇国大将军府……荆湘军,的确是座大靠山。可是这山一靠,他便再身不由己了……若是往后陈家有意改朝换代,自己和宜城一脉也会成为其拥趸。如此,又怎么对得起老王爷,又怎么对得起自己萧氏家奴的身份。
眼见风九犹豫不决,星河自一旁笑道:“做生意嘛,皆为利来,皆为利往。谁的银子不是银子,谁的货不是货?关键买的人需要,卖的人无憾。依我看,镇国大将军势不可挡,荆湘一派大有可为,而那庐陵王倒行逆施,上不容于君王,下不容于百姓……若不能再进一步,早晚是要完的。”
她的话不算含糊,陈煜、风九自然心知肚明。
新君萧少俭已至不惑之年,却膝下无子,更不谈立嗣东宫。他的几个弟弟、侄儿便是论储的首选,眼下南梁朝局稍安,选立储君正是一等一的大事。
如她所说,萧少伦并不得人心,眼下兵强马壮也是假象,前有朝堂君王记恨,后有孙缪乱中崛起的武将们排挤,四面八方还其他势力崛起的蚕食,庐陵势力早晚会完……除非,他或他的兄长衡东王萧少宗,能够取得储君之位,将来继承南朝大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