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我侍奉……左右,为什么不叫我学点抚琴唱曲或者杂耍戏法呢?”
“你!”
任渊的戒尺高高举起,看到星河惊吓的样子,又慢慢放了下来。
“唉!”
他长叹了口气,“公子当自己是弄臣吗?还想学什么……杂耍戏法!简直有辱斯文!老臣弟子三千,哪有一个像你这般志向短浅的?!”
星河赶紧往一边挪了挪,“我的意思是,这《论衡》乃是前朝禁书,虽意在释世俗之疑,辨照是非之理,又以实为据,疾虚妄之言。可但但凡惊世之言,往往不容于世。此篇‘自然’,其法便与儒家大道‘天人感应’相悖。儒释道法放之四海而皆为人治,自然之学却为警醒自身,但我等身处凡世,到底因何警醒?除非是治民之人。因而,我窃以为此乃——‘帝王之学’。只是不明……陛下要我学这些做什么?”
她一番疑问道尽,转头等着任渊的回答。
却见他一副惊讶的模样,眉梢、胡须抖的风生水起。
良久,任渊才回过神,眼中却神采大放。
他捋着长须,笑得颇有些诡异。
“依老夫看,公子不仅是个可塑之才,还是难得一见的奇才。如此……还睡什么觉?!我们师徒便来挑灯夜读、彻夜论道吧!”
长案上,上好的建邺棉纸,铺展开来光洁如雪。
光影移到纸上,半浅半深。
当下情致正好!
星河沉了口气,提起半尺长的白玉狼毫笔,饱蘸了浓墨,几笔斜斜,几笔歪歪,泼墨挥洒意气正浓。
“你画的什么呀?”
夜须弥凑过来观望,顺手把一盘桂花糖糕摆到了案上。
她这一来,足吓了星河一跳,于是笔触一歪,在空白的纸上拖出一道突兀的长痕。
“冤孽!”
星河把笔一丢,揉了揉肩膀哀嚎道:“诶呦,刚培养起来一点情致,又找不见了。一会儿画院的李师父来时,肯定交不了差了!”
夜须弥往她旁边一坐,托着下巴道:“我说,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吧。这都三日了,画眉回来找不到我们,就该着急了!”
“我这不正想着嘛!”
星河拈起一块糖糕,尝了尝只觉得又香又糯。
夜须弥嘴一撅,“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想着呢!每天不是读书写字就是画画下棋……我看你是乐不思蜀想要长住了!”
“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