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低着头,闷声道:“四哥,此前我无心骗你,也没料到如今会窥探到你身世的秘密。对不慎参与进来,冒犯了你的父母长辈……感到很抱歉。”
宇文衡摇摇头,“当时你也不知情,为了宽慰我说的那些话合情合理,并不需要怪自己。身世之事我早有所怀疑,乍一听仿佛有些震惊,其实全然也在意料之中……那人既然是我的亲戚,你认了便认了,烦劳替我多寒暄几句,再带我见上一见。如此也好,我来时未带情义,去时亦不带负担立刻,倒是省去不少麻烦。”
星河松开咬的发红的嘴唇,心虚地说:“你这亲戚可不是认一认,吃顿饭,喝顿酒便能打发了的。他给你准备了数不尽的家财、仆婢……”
她伸手指了一圈宫殿内室,“这里……那里……整个……建康宫,朝堂上下,还有大梁辽阔的国土……罢了,我到底在怕什么。其实就是那梁君!他说自己是你亲生父亲,还把我当成了你,正在谋划着要封我做太子!”
一口气说完,星河心头一松,终于瘫坐在了地上。
宇文衡古怪地笑了笑,“开什么玩笑?倘若我的父亲是梁君,而他又知道我的存在……为什么这么多年,从没派人去找过我,任由我寄人篱下,叫着别人父亲。”
对于他的问题,星河非常希望自己可以解释清楚,可思前想后,却只有“误会”这虚无的二字盘桓在唇齿间。
她伸手扯过宇文衡的衣袖,轻轻晃了晃,“四哥,我每天为如何从这脱身都要想破头了,哪还有心思骗你。梁君想立太子,还需要细致的筹谋……眼下时间还挺多,你若是不气我了,不如好好思量下,要不要接受这个父亲和他要给你的一切?”
宇文衡一伸手,轻巧地提起星河,顺带着帮她理了理衣冠。
“我气你做什么?只是这大梁的太子,我是做不得的。那所谓父亲要给的,也一样都不想要。既然你说时间挺多,那便一起好好想想如何带你脱身吧。”
星河抖了抖肩膀,犹豫着说:“其实陛下他考虑的挺周全的,给你选了林尚书的女儿做正妃,而且三公大人对你正统的身份也很认同,还有京城内外的各路将军……他的人里虽然没有镇国大将军,但我认为获得荆湘一派的支持并不难。”
宇文衡伸手点在她的额头上,“我既已说了‘做不得’,你可千万别动什么心思帮我!”
星河头一偏,急着说道:“可是,成为一国之君,对你来说没有丝毫诱惑吗?那你因何要入大宗伯府为官?亲生父亲和其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