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少俭正色道:“你有何见解?”
星河拱手道:“《周礼·秋官·小司寇》所载,凡鞫狱者,辞听、色听、气听、耳听、目听缺一不可。此乃一桩杀人案,南华夫人是吴江王府主事,也是此案的原告;林泉小姐暂为嫌犯,也是本案的被告。谢盛大人是大理寺卿,乃是主持主刑断狱之人。既然他在朝堂上问案……不论以礼还是依律令,都应该听过双方的言辞,再做判断。方才只传召的证人、证物,为免偏颇了些,对林小姐不太公平。”
堂堂刑律官被人质疑不公,谢盛脸色一变,急着辩驳道:“自从昨夜被带回收押,林小姐便一声不吭。即便臣想‘辞听、色听、气听、耳听、目听’,这也是一眼一色、一言一词也查看不到的啊!”
星河淡然点头,“既然如此,更该有严密的推衍,确保毫无漏洞,足以立得住脚才行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因为在大殿之上,下官考虑到朝堂威严和皇族、世家的颜面才未详述。案卷里……公子所质疑的都会有解答,绝不会有一丝偏颇。”谢盛拭着汗说。
这个说法,所有人了然于心。
此案一目了然,是林泉为了嫁皇子、做太子妃,而与旧爱反目,争执之下失手杀人。
谢盛不在朝堂上说,的确是为了照顾皇家和林氏的面子。
星河的目光停在林韬身上,她很熟悉那种看似平淡,实则内心天人交战的心绪。
那表情她父亲从前常做,在李恒宇奏请她任副使前往突厥时,在她在大殿上因为援助荆湘军而请罪时,在她被拓跋琰派到南秦查案时……常人道“关心则乱”,父亲深沉的爱却是“为之计深远”。
方才林韬一言不发,正是在等时机,在想真正能帮女儿的办法。
“尚书令大人,您以为呢?”星河询问道。
林韬终于起身,“陛下,老臣以为兰因公子所言甚是有理。所谓颜面,不过虚妄。望您给小女一个公正受审的机会,也给吴江郡王一个消解冤屈的机会。臣一门荣辱,无论如何及不上郡王的性命。若有冤情草草结案,才真是罪该万死!”
星河又转向陈潇儿,“南华夫人。郡王尸骨未寒,想来您十分悲伤。若在这朝堂上论及郡王私隐,您可有异议。”
目光所见,陈潇儿嘴角抽了抽。
林韬把话被说到这份上,她哪里有拒绝的余地。
下一刻,她点头说:“臣妾也同意。”
萧少俭点头,指向谢盛道:“谢卿,你说‘此案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