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淡淡笑着,“王爷何需急言令色?我既在这大殿上,难道能插翅飞了?还是您心里有鬼,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呢?”
“兰因!你把话说清楚!”
萧少俭看着她,眼底涌动着忽明忽暗的心绪,手指攥的发白。
“陛下明鉴!”
星河叠手齐眉,恭敬地伏地跪下。
良久起身,她稍稍偏过头,伸出双手轻轻解开了束发的缎带。
玉簪落地,青丝滑下,一瞬间披散肩头,半挡住清丽动人的面容。
云暗青丝玉莹冠,笑生百媚入眉端……
俊朗的面庞棱角下勾勒着柔美,英气的眉梢眼角中藏着妩媚。
那张脸亦男亦女,亦刚亦柔,不论何种打扮,总是相宜相合,一时看呆了满堂朝臣。
明媚鲜妍,她显然是名女子。
“陛下,我的确并非皇子。自小母亲就常将我做男子打扮,所谓男生女相……小女实则正是名女子。”
星河平静地回答,三言两语草草带过,将事情说的既囫囵又明白。
“兰因……朕的女儿……”
萧少俭怔忡着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“可是夫人信上明明说是位公子,这怎么会有错……”
林韬自是一脸不信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星河移不开眼。
任他再不能相信,眼前的少女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如此长发披散,比男子装扮时更像楚歌。
恍惚间,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故人。
……
星河面向萧少俭,高声道:“不知陛下因何误会……家母身故已久,当年过往早随她掩于尘土。小女有一张大魏的照身帖,权可做为身份证明。”
说着她从袖中抽出一块木牌,奉到头顶。
照身帖被内侍转到萧少俭手中,光滑的木牌上清楚地刻着:独孤兰因,户籍长安,丁酉年二月初二生人……女。
楚歌为他生了个女儿?
堂下跪的是他的血脉,是他唯一的女儿!
生儿当为天之子,有女惜如掌上珠……
看着跪在殿下的少女,原先望子成龙——派三公考学,点少傅教习的心情,此时此刻全部化为对她的心疼。
母亲早亡,她孤身一人是怎么长大的?
她果真姓独孤,想必不是宇文家养大的。
十年前,林韬所说,楚歌与宇文直重修旧好之事,难道并非实情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