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房殿内空旷安静,宫人们都被遣了出去。
帝后二人坐在软榻上,星河和宇文衡则坐在皇后侧下的位次上。
“姈儿真的要走?”皇后难掩伤感地问。
萧少俭皱了皱眉,“她随贤王离开也好,也许本就不该属于这里。”
皇后试探着道:“可是才封的长公主……”
她的意思十分明显,既然兴师动众封了公主,隔日公主却远走他乡,这于情于理都不合。
萧少俭答道:“可以对外宣称公主重病,送到西山华岳庵修养。日子久了,便没人再问了。”
虽然没有一丝不耐烦,却看得出他心中的百味杂陈。
听他如此说,星河和宇文衡都不动声色。
今日,易风回也死了。
虽然他死之前与他们两人都未直接接触过,可毕竟宇文衡是他朝亲王,星河又是被大家在心里贴上“煞星”字样的人。
新袭的吴江王薨了,还是中蛊这样诡异的死法,任谁都要先怀疑他们二人。
这个时候,萧少俭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们说话,实属难得,俨然一位脾气极好的父亲。
皇后虽然也听到些风言风语,却是温柔慈爱的性子,不似萧少俭一般思量许多。
她望着星河,温和地说:“行装可都收拾好了?近来天气冷,路上多穿些衣裳。”
“嗯。”星河一味点头。
“往后……还请贤王多照顾她。”
“一定。”宇文衡立马应承。
“回去还走水路吗?江上风大,不能站在甲板上许久,会生风寒……”
星河回道:“走水路到荆州就转陆路,这个时节冰雪消融,回去的路比来时更好走。”
“本宫宫里养了许多信鸽,你走时带上几笼。到了长安,就放几只回来送个信。”
宇文衡赶忙说:“还是八百里快马加急妥当。”
皇后直摆手,“兴师动众,对你们不好……”
萧少俭清了清喉咙,打断了母女间的话别。
他从腰间解下佛牌,交到星河手上,“姈儿,这个信物你收好了。它是我南朝圣物,从刘宋传国至今,即便我大梁式微,拿着它也可以号令四方。”
“号令四方?!”
星河一愣,直觉告诉她,这佛牌远不是圣物那么简单。
她看了眼宇文衡,他的神色亦是疑惑和拒绝。
立刻将佛牌奉还,星河急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