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心切,陷我和长房于不义。若是我对你有一丝恻隐之心,或是心中存着贪念,便会因为假认了一个身份特殊的舅舅,失去竞争家主的资格,甚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好精巧的布局!我想知道你与三表哥之间的交易是什么?”
星河步步紧逼,将尚不知的筹谋一层层剥的干净。
尚不知露出一丝苦笑,“我以为你会问,我和唐古之间有什么交易?”
星河摇了摇头,“因为云纹锻刀一事,突厥与柔然交恶,促成了突厥、大齐联兵大败柔然。这种情况下,他一个身份成疑的皇子,一定首当其冲要被问罪。舅舅南下,恐怕是来避难的。他没告诉你生母的名讳,显然是对你有所保留,你们之间的交易确实是那本‘名册’。只可惜……你觉得他是会把东西给你,还是给自己的亲外甥女?”
“你!”尚不知骤然紧张起来。
星河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,丢到尚不知怀中,“拿好你要的东西,立刻离开宫家堡。”
接到羊皮卷,尚不知立刻将它展开,一目十行下去,眼角开始轻微颤动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还肯帮我?”
星河轻吁了口气,“因为我真的信了你。你说要推行新政,革除大齐弊病,我深以为然,真心希望你可以成功。我深知,推行新政无异于虎口拔牙,会损害很多权贵的利益,你若无非常之手段,则必亡于他们雷霆万钧的摧折。却更认同你说的,若是没有底线,肆意损人利己,终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。”
一声声一句句,如利器击打在尚不知心头。
他憋着一口气,低头道:“多谢你。”
“不必。权做给你和五表姐的贺礼。”
星河缓步走到月门下,驻足中留下一句,“一个人若是能假扮一辈子的正人君子,那他便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