菀伸过来的手臂上,红叶稳了稳心神,偏头对若叶说:“本宫这就去见他。你先出去通报吧。”
……
“皇后娘娘到。”
若叶从寝殿中出来,向对立在殿中的宇文烈和宇文衡一一行礼。
宇文衡向宇文烈拱手道:“兄长,您到了。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他身上也有几处轻伤,一整夜没顾得上处理,一条条血迹已经干涸。
宇文烈看了他一眼,皱着眉头摆摆手,“去吧。身上的伤好好处理,往后陛下所到之处,不要多去凑热闹。大伯父只剩下你们两个儿子,万万不能同时折损。”
不知他为何忽然说这些,但似乎有意无意在暗示什么。宇文衡有些发怔,直到红叶从内殿出来才回过神。
“皇后娘娘,臣弟告退。”宇文衡恭敬地向红叶行礼告辞。
看着宇文衡,红叶打心底里佩服。
过往时常会见面,他是小姐的至交好友,自己不过是一个斟茶倒水的小丫头,如今再见面他不仅对自己毕恭毕敬,还仿佛同宋月怡一样,把前尘往事全部掩藏,只当自己是突厥的公主、大周的皇后。
红叶点头回道:“贤王慢走,多加保重。”
宇文衡步步退到殿门边,再次躬身向宇文烈与红叶行礼,才转身离去。
……
目送着宇文衡离开,红叶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极不好惹的宇文烈。
她与宇文烈的关系,算起来颇有些复杂。
一方面,她是母仪天下的大周皇后,宇文烈是位高权重的大冢宰,两人是君臣关系;另一方面,宇文烈是宇文昭族中的堂兄,宇文昭登上皇位正赖于他的鼎力扶持,他亦可以算是宇文一族的尊长。最微妙的一处,她是突厥公主,宇文烈的父亲、叔伯等诸多亲眷却惨死在十九年前的西凉一战中,两人又是……仇敌。
正因为如此,每次见面该如何行礼,全都要看当时的场面。
此时,殿中只有他们二人,宇文烈又没有先行礼的意思。
红叶掂量了一下,稍稍点头道:“大冢宰好。”
宇文烈并未回礼,转身踱了几步,猛然回过头,负手责问道:“陛下身受重伤,皇后可知罪?!”
红叶心中大惊,猛然洞悉了他的用意。
他是要趁宇文昭昏迷,对她这个皇后发难!
难道宇文烈要趁机废了她,扶持那个独孤家的女人为后?!
不对!不可能!大战刚过,几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