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。
不多时,一张步辇从东门进来,两名太医从西门进来。
周身宫女们纷纷起身,不管不顾地将红叶抬上步辇,盖上厚毯便往椒房殿的方向奔去。
半个月后,宫家还是得到了泾渭十二船坞。
大司徒府的印章移开,契约上血红的印鉴异常妖冶……已是血淋淋的船坞行,终于归到了宫家长安号的名下。
一个朔望之间,李氏惨遭血洗。罪名是:豢养刺客,谋刺圣上、加害皇嗣。
大司寇、京兆尹二府,将整整一车的卷宗送上殿。
大司寇府断案神速,京兆尹府协查得力,人证、物证铁证如山,动机、企图不言而喻。
当日,“身负重伤”的宇文昭终于出现。
第一件事便是下了一道罪己诏,言明皇嗣不保乃是自身失德,追封死于非命的独孤氏为贵嫔。
祸国的妖妃已死,所有的矛头便都转向了谋刺之人。
大司寇府的文书曰:卫国公李叹包藏祸心,利用方术世家——东方氏的邪术,豢养药人;秦国公世子李载居心叵测,指使治下船坞偷留暗阀,协助药人登船行刺,更长期偷工减料、盘剥钱财,用以收买官员,舞弊考绩。
二府与大冢宰府合议,判:李氏长房、三房满门抄斩。
二房,大宗伯李耀,身为族长,治家不严,褫夺上大将军军爵,免大宗伯一职。大宗伯府六子三孙,官职各降三级,有军爵者全数褫夺。
陇西李氏,长安城里最兴旺的世家,枝叶最繁茂的一棵大树。一夕之间,便被断了两支,仅存的一支也被修剪了个妥帖。
远在咸阳的李太后,除了震怒之外,别无他法。
虽然宇文氏与她有言在先,孙儿退位之后,保留着她太后的尊号;给拓跋稗亲王封号;将咸阳行宫付于拓跋皇族居住;拓跋家旧有的王爵、军爵,一律不得削减。
可自从她知道儿子死于宇文氏之手,便再也不能安于咸阳一隅了。
拓跋氏的暗卫是她动用的,没能顺利杀了宇文昭,却引火烧上了自己的母族……
一定是“药人”被识破了来处。
“药人”的事情,向来只有帝后二人知晓。
大司寇、京兆尹二府不,仅查出了他们的出处,一举剿灭了背后的东方家,更有有心者编造了诸多证据,将矛头指向卫国公府,害她兄长李实糊里糊涂便送了命。
若非李耀手上的那件东西,李氏最后一脉恐怕也不能保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