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一时错愕,原来他一路沉默,竟都在琢磨这个问题。
暗咳了两声,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这几本书卷太沉,我怕自己手酸摔坏了。没想到还是差点摔坏……”
宇文昭面无表情,目光凝重道:“你可知道,军中有个旧例。点兵打仗时,若是敌我悬殊超过五倍。那么全军所有将士,便要留下遗书与放妻书。至于尚未成亲却有婚约的……婚约直接解除。任何人不得干扰、违逆。”
“嗯——蛤?”
星河有些惊讶。
家中武将甚少,她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旧例。
难怪刚才桃染的脸色那么怪!原来杨玄风应下以一百对八百去剿匪,他们的婚约便自动解除了。
“陛下博学,在您身边真是增长见识。”星河没话找话的应了一句。
宇文昭猛然驻足,一把将她拉到眼前,“你到底听懂了没有?”
星河皱了皱眉头。
她不想懂,却还是懂了。
“我与他……过往已清,再无将来。”
宇文昭勾起嘴角,似乎对她的答案十分满意。
“聪明人!从今往后,你便跟着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星河挥手打断。
“陛下错了。纵使前途黑暗,我也不需要跟随任何人。你我始终只是合作的关系,你助我赢取得宫家家主之位,我助你巩固皇权,是笔双赢的买卖。但我并非你的附庸,谈何从今往后?又谈何跟着你?”
她的口径从未变过,在宇文昭这却仿佛反悔了什么约定。
他一把抓起星河的手腕,“为什么?!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。你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?”
“哪里不一样了?!”
星河手腕吃痛,紧蹙着眉头低吼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好好嫁人吗?我也是用尽全力了的!不过所托非人,又能奈何?!”
她口中说的,心里想的,竟依然是杨玄风。
宇文昭心头一紧,腹脏内疼痛骤起,由内而外蔓延开来。
他松开星河的手,猛然弓下身子,双手捂在胸前,面目扭曲,表情十分痛苦。
“陛下,你怎了?!”星河紧张地问道。
宇文昭身体一向不错,近来却时常胸口疼。难道是遇刺的伤口还未愈合?早知道就该顺着他的话说了。
星河一面自责,一面伸手去扶他。
一瞬间,宇文昭紧握住她伸过去的手,拖着她快步出了侧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