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她手上另一颗药丸,太医生生咽下“下官想再尝一颗”的话,点了点头道:“并无不适,丹药中药材皆性状平缓,想来不会有害陛下龙体。”
红叶还在纠结于太医脸上的尴尬和话语间的心虚,星河却飞速转身,俯到宇文昭面前,用力捏住他的下颚,将药丸放到了他的舌根下。
而后,起身走到炉鼎前,解开鼎盖,从腰间香袋里取了一颗香丸,丢到鼎中的铜盘上。
一个响指,一道辨不清的火光,一闪而过的须臾,接着便有阵阵舒心的香气从鼎中缭绕而出。
“宋作司,陛下到底是什么病?”红叶快步迎上去问。
星河把香袋交到她手上,“此香每日两颗,焚于鼎中——在陛下毒发最重,日出起心口绞痛,日暮沉睡不醒的两个时辰用。”
“毒发?陛下中毒了……”红叶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。
“轰隆——轰隆——”
起伏的春雷震荡着暴雨急下的天空。
茫茫暗夜中,一身白衣的女子提着宫灯从风雨中走来,一步步踏上甘泉宫殿门前的青石长阶。
疾雨打在伞上,噼里啪啦仿佛呐喊。
她虽然撑着伞,长发却已湿透,两鬓青丝凌乱的贴在脸边;身上的衣裳也被雨水浸透,在吹斜雨柱的疾风下,半鼓半收、半扬半贴在身上;她似乎走了很远的路,白缎鞋已经湿透,衣角裙边满是泥污……
见了她狼狈的样子,巡夜的侍卫们不仅没有阻拦,反而纷纷单膝跪下行礼。
“作司大人安!”
星河没有应,迈过正殿门槛,疾步向通往内殿的玄关走去。
……
“作司大人安!”宫人们纷纷行礼。
红叶从御榻边起身,讶异道:“宋作司!怎么全身都湿透了?”
“没时间了,红叶。”
星河接过宫婢递来的袍裳,褪下湿透的外衣,随意披裹在身上。
红叶一惊,刚才那一声,不是“皇后娘娘”,不是“公主”,而是“红叶”……
小姐竟然唤了她的名字!
不安隐隐腾起,她连忙挥手让奉菀带宫人们出去。
“陛下服了小姐的药,病情已经控制住了。今日晨起,只疼了须臾片刻。入暮以后,一直睡到现在。你看,他的脸色好多了!”她快步迎上去,满怀希冀地说道。
星河走到榻前,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宇文昭。
正如红叶所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