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
宫涟连连摆手,努力想要回避这笔旧账。
星河却显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她快步走到宫涟面前,扬声道:“若是我没记错,当年鱼行分成两支以后,南梁朝廷恰好加重了渔业的市税和杂课税。那十二笔鲜鱼的数目不小……我是否可以怀疑,那些账是你和三表哥合力划到邺城号去的呢?邺城号增加了营收,金陵号少缴了税款,双方各有所得……显然是笔十分划算的买卖。”
她的话犹如清晨的洪钟,直击每个人的心头。
做生意的人都知道,为了规避杂税,相熟的商家之间常会互相拆借。
但这不仅是家规明令禁止的,更是违背国法的大事,恰恰时邱言预要求各分号自行报备扣除的数目。
“这……并非合谋。只是……记错了账……”宫涟无力地辩解着。
“不是这样,还能是怎样?莫非你想学三弟,把错处推给金陵号的账房先生?”
宫轻羽忽然开口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她慢步走上前,站到了星河身边。
“昨夜我和大先生审账时,特意看过金陵号渔牧相关行当账目,很诧异为什么它自分得鲜鱼行之后,连一笔鲜鱼生意都没做过?原来……生意是做了,数目却藏到了邺城号的账簿里!此事,若非你们两家合力为之,就算邺城号是不小心按旧例记入了鲜鱼买卖,金陵号的账目中也应当有这十二笔数目才对。难道那么巧合……一个忘了增,一个忘了减?还是说,其实是两家移花接木,各取所需更合理呢?”
她的话说完,内堂一片鸦雀无声。
接连十二笔账目的错记,水产中夹带贵重的龙鱼,账目从一边拨到另一边的表象,一边增了营收一边省了杂税的实质……从所有种种看来,非两家分号有既定的默契而不得。
“既然是两家合谋,我便是查出了两家的错账。邺城号划给我十万钱,金陵号是不是也该划给我同样的数目?”星河轻描淡写地说。
三言两语间,又是一个十万钱!
谁也没有想到,一笔错账竟能牵扯到两家。
若按她的说法来算,长安号便会反超出邺城号五万钱。
家主之选,一瞬间便要换人了。
“可是,双倍再双……并无先例啊。”宫沨有些“为难”的捋着长须。
他的眼光慢慢收紧,琢磨着要如何控制住局面。
这时,一直安坐着的宫溏站起身,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