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和灼人的强光。
夜鸷被大胡子和另一名健壮的武士左右撑着,盘坐在毡毯上,背上那截箭身和箭尾平搭在身后竖起的木箱上。
星河将止血的伤药洒在他的伤口上,目光一直在看不远处的空地。
那片地上挖了一个坑,上头放了一个铁盔,下头生着火。
铁盔里的水“咕嘟——咕嘟——”,暗暗翻涌着。
星河将绣花针在灯火上烤炙了许久,尔后迅速弯成了钩形。
她撕裂自己的裙边,抽出几根细长的蚕丝捻成一股。
穿针引线后,一起丢进铁盔里去煮。
大胡子跪坐在一旁,屏息凝神看着她的动作,犹豫了半晌,终于小声说道:“大夫,你挖的灶,生火煮水……为什么没有烟呢?”
“乞努,不要打扰大夫!”
白英在一旁摆开参汤和解毒药,对大胡子翻了个白眼。
星河头一抬,瞧见石岚同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火灶。
她边将短刀的刀刃没入铁盔,边解释道:“这个坑虽然口径不大,却挖的很深。它的左右斜前方,各延伸挖出去两个气道。气道出口盖了细沙和草叶,可以让烟缓缓地沉下去,不会飘到空中。这是一位北方亲戚教我的,他常年在突厥、柔然和关内走货,最怕炊烟引起沙匪的注意。多年经验所得,最终找到了这个办法。”
话方说完,铁盔里的水已经全部沸腾。
星河以清水沐过手,隔着白布提起了水中的短刀。
破焰啊……破焰……他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。
星河默念着,徐徐走到木箱前。
一手扶稳箭尾,一手举刀落下,她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。
一为精钢,一为利刃。
一破一立,靠的就是那股巧劲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片绝美的“翎羽”上,一瞬间被刀刃映射的光芒晃到了眼睛。
一刀走过,傲人的箭尾仍在那里。
所有人脸上的期待,霎时转为失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