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村里来!
淮生听他娘说,三婶刚回来那天,许多人都跑到家里来瞧她。
见过窦大娘的人都说,这姑娘的品貌一看就是窦大叔、窦大娘家的闺女无疑。
淮生不懂“品貌”是什么意思,只是在听洛水神女的故事时,总会把她想象成三婶的样子。
至于窦大娘的女儿为何是他三婶?这就不得不提让他爹颇为头疼的三叔了。
三叔姓夜,仿佛……可能……大约是个南秦人。
顾名思义,他是三婶的夫君。也是他爹继村长杜八斤之后,结下的又一个异姓兄弟。
他爹曾说过,这辈子没见过像他三叔这么懒散的男人。若非三婶菩萨心肠,恐怕三叔得打一辈子的光棍!
在他娘口中,他爹这番说词,完全是出于一片嫉妒之心。
且不说,三叔高大俊朗,与杜大叔说书故事里的英雄好汉一般无二,所到之处老婆子、小丫头们无不停下手里活计,比新年捏面花还认真几分的把他看个够;就因为他文武双全,被村长逼着开了间学堂,把半大的小子、丫头都赶去学几个字、练几套拳,肩负起培养后来人的重任,便不能用“懒散”一词来形容他。
如果非要“诽谤”他,只能说他是村里唯一一个“吃软饭”的男人。
顾名思义,三叔是靠三婶养的。
这对不事稼樯的小夫妻,之所以能活的如此随意,全靠三婶一身宛如窦老先生一般的神技。
她一回来,老村长杜大叔便彻底休息了。
全村大到祭祀礼法、农时推衍、粮产点算,小到孩子起名、择吉择期、八字合婚……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。
与窦老先生不同,她并不在这些活计上头挣钱。
她用来养家糊口的,是一样奇异的手艺——制绢伞。
全村谁也想不通,用绢丝做伞,既费工又费料,还挡不得雨也遮不了阳,要来有何用?
可是三婶做的伞,只要拿到山外的大城里,按她要得价一喊,总能卖得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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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噔——噔噔——”
屋外传来登楼声,淮生一听便知是三叔回来了。
“三叔——”
他丢下手上的活计,小跑着迎了出去。
被一群“朽木”气了整日,夜鸷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楼,看到从房内奔出来的小祖宗,顿时直翻白眼。
“三叔——”淮生直直地砸进他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