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。”
“公主有心了。”
星河嘀咕着,缓缓点点头,“哥哥立此大功。待归去以后,陛下一定另有安排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宋凌却一把握住她的手,“星河,这些年你去哪了?!当年天牢失火,你……若非背负一门希冀,哥哥恨不能自刎了此残生!”
星河挤出笑,淡淡一句,“回洛阳了。”
再无其他。
“那又为何回来?”
“思亲心切。”
……
宋凌知道她的不易,一躲数年,忽然归来,便承担起北上议和的重任,定然不止为了宋氏。
她既不愿意说,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。
宋凌负手面向北方,“漠北苦寒……哥哥想,陪公主继续北上,或许……在突厥王庭谋个差使。”
“哥哥不再回长安了?!”星河大惊。
宋凌点点头,“你若有心做什么。哥哥不在……也可少一分顾及。”
“若是哥哥不在,我做的事……成了又有什么意义?”星河抓住宋凌的手臂,急切地说:“事情已经成了大半,不出三个月……宋氏便可恢复如往日,甚至能走的更高更远。”
“恢复如往日?”
宋凌望着星河,眼中闪过一丝凄楚,“聪慧如你,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父亲、叔叔们都不在了……树倒猢狲散,宋家……已经散了……再找回来、粘起来,也不是以前的宋家了。”
星河肩膀一颤,“人之所以为人,生生不息也。哪怕只剩最后一人,宋家就还在!”
“怕只怕物是人非。”
宋凌拍了拍她的肩膀,唏嘘道:“咱们这辈孩子里,你与长辈们的感情最淡薄,时常惹二叔生气,让三叔跳脚。没想到……到最后,却是你最放不下。”
放不下……
骨肉亲情,能放的下吗?
血海深仇,又要如何放下?
星河还想说些什么,却一句都说不出口。
良久,她深深吐了口气,“我的确放不下,却不能要求别人也不放下。”
她的话说了一半、收了一半,却还是太直接,甚至让宋凌有些局促。
“妹妹可是怪我志短?”他低声问。
星河回道:“绝无那样的意思。志向越高远,便要承受越多的危险。我宁愿哥哥在别处安好……时常相互惦念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