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不比秋棠村,各大世家高朋满座也非乡野四邻。
婚事程序繁琐,一应礼节更是耗费心神。
为了家族体面,婚仪当中新人反倒成了最光鲜亮丽的摆设。
是以,婚仪之前没有给他们片刻歇息的时间,星河被送到偏厅等候,杨玄风则被杨炎拉到前厅招呼宾客。
……
窗外喜乐不绝于耳,安坐于厅内,星河不经失笑。
时光飞逝,盛大的笄礼恍如昨日,转眼间她却已到了桃李年华。
各大门阀世家中,这个年岁还未成婚的女子,怕是找不出第二位来了。
当年有过来往的名门贵女,远嫁的远嫁,逝去的逝去,疏离的疏离……是以,今天这样的日子,她的身边竟无一位姐妹相伴。
……
花厅内,往来忙碌的仆婢之外,唯有穿着吉服的宇文熙和淮生。
“姐姐,你嫁给西北大将军以后,他就是我的姐夫了……那以前的姐夫呢?”
“婶婶,你和三叔不是合离了吗?怎么又成亲?你不想换个更有出息的夫君吗?”
两人一左一右凑到星河身边,扬着好奇的小脸,争先恐后地问道。
“嗒——”
“哒——”
星河左右开弓,虽然隔着厚重的盖头,依然精准无误地敲在两人的额上。
“熙儿,今日的书背了吗?淮生,行礼收拾好了吗?给你的刀谱记熟了吗?”她十分“悠闲”地问道。
“诶呦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两人各自惨叫着,同时跳出去几步远。
站定步子,宇文熙又往后退了退,确保自己在安全的位置,才老实地垂手回道:“都背好了,齐先生说……他已经教不了我了。”
“来……来来……”
星河冲他招招手。
宇文熙再次凑过去,又收到一记火辣的爆栗。
“怎么如此顽皮!惹得齐先生说这种负气话?!”星河“严厉”地呵斥道。
“没有——”
宇文熙揉着额头,委屈巴巴地说:“他是真的教不了!诗书我背的比他熟,经义论的比他有理。昨日他还说要来跟姐姐回话,建议提前送我入太学呢。”
“入太学?是这样呀……”
星河再次伸出手,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:“是姐姐不对。可是男孩子嘛,多打打才皮实!”
忽然被关心起学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