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苏先生……”
唤到四五声,就在段丽华心又要沉入谷底的时候,苏拙忽然小声道:“听到啦……”
声音虽然微弱,段丽华却听得分明。她喜极而泣,骂道:“你听到了,都不回答我,害我担心!”
苏拙艰难睁开眼,看见段丽华梨花带雨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笑,轻声道:“还没有带着你去大闹婚礼,我就这么死了,岂不是太不值了!”
段丽华破涕为笑,骂道:“你还有心思开玩笑,看来当真是没事了!”
苏拙勉强坐起身,轻声道:“就算有事,也要过了今天再说!我身子不适,还要累你跑一趟。包袱里有银子,你拿着给我买一身华贵的绸袄。我再写一张方子,你去为我抓副药……”他说不上两句,就剧烈咳嗽几声。勉强把话说完,便坐到桌前,写好一张药方。
他从前也跟着鬼隐学过些简单的歧黄之术,却并不精通。方子上写的,都是些日常的清热解毒的草药,哪里都可以买到。段丽华拿着药方和银两急急忙忙出门。
苏拙看着她反身将房门关上,忽然吐出一口鲜血。他按着胸口,喘息一阵,喃喃道:“好厉害的毒啊……”
原来地狱道里有一门运转内劲的法门,将真气逆行,使人阳气尽消,甚至气血停转。苏拙知道自己体内剧毒随血液流转,已经深入了五脏六腑。因此他默运一夜的内功,将生机内敛,以期通过这个办法,一点点拔出脏腑中的剧毒。到了清晨,他也的确感觉到了效果。体内再也不像昨日那般痛苦,似乎毒已经去除大半。
然而他没想到的是,那剧毒根本没有排出体外,只是蛰伏在了经脉中而已。更厉害的是,这剧毒竟似乎不止一种,而且性质各不相同,盘根错节,生生不息。
到得此时,苏拙终于意识到,若是没有解药,看来是难以将毒逼出来了。而他让段丽华去买的药,看来也只是聊胜于无了。他叹了口气,想起今天就是卫秀的婚期,心口一阵绞痛。
苏拙重新盘腿坐在床上,运动内劲,尽可能压制体内的几种剧毒,使其尽量不要发作,甚或发作时痛苦减轻一些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再睁开眼时,外面竟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。段丽华早已回到屋里,桌上煎好的汤药,也热了几遍。
他冲段丽华笑了笑,道:“放心,我死不了!”
段丽华忽然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其实我知道,你是怕我担心,才这么说的。我也猜到,你之所以极力压制剧毒发作,就是为了今晚的事。你一定不想让那位秀姑娘嫁给